汐前面的鸟族兽人哭啼着走开了。
白桦用兽皮擦了擦龟壳,准备为下一位兽人占卜,眼前倏然投下一片阴影。
白桦抬眸,就见眼前的兽人长身玉立,安静的站在他面前。
他满头白发柔顺的垂在身后,微低着头,明明是乖觉的模样,却让白桦生出了些许警惕。
虽然他双目被缚住,可他身上的气质,却带着诡异的邪性。
这个兽人,不简单。
汐看不见白桦,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清凉之意,带着幽幽寒气。
白桦将龟壳拿在手里,询问道,“你想占卜什么?”
汐坐在白桦座前,摸了摸眼前束缚着的布条,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我想知道,我和雌主的未来。”
白桦点点头,目光看向了汐的手臂,可惜他穿了长袖兽衣,遮住了兽纹等级。
但从他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力量,该是四级以上。
白桦将龟壳放在汐手中,“想你所要占卜的问题。”
汐摸索着将龟壳放在了手心,这一刻的汐,带着少有的虔诚。
在面对杳月的问题上,汐向来是认真的,虔诚的。
然而,汐看不见的是,他手中的龟壳竟然同时裂开了七道粗壮的纹路。
在那七道粗壮的纹路之间,又同时延伸出了七条细小的纹路,和大的纹路交叉缠绕在一起...
但最终,竟然同时岔开...
白桦向来舒卷的眉眼蹙了起来,这卦象,他从未见过。
一个兽人只会有一条粗纹,粗纹之中诞生细纹,从两纹的交叉缠绕中可观其大致走向,若是吉,则两纹最终重合在一起。
可若是不吉,则最终岔开...
白桦看着这七条粗纹,陷入了迷茫。
怎么会,有七条粗纹?M..
这根本不可能。
汐以为白桦在占卜,是以没有出声打断,可等了许久,都不见白桦出声。
汐有些急了,“卦象如何?”
白桦看着这七条纹路,纵然纹路有七条,可每一条,都是岔开的。
也就是说,注定的无份。
粗细纹之间缠绕得也并不紧密,是以,缘浅。
虽然白桦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七纹,但是,从每一纹的走向上来看。
都是,缘浅,无份!
白桦叹了口气,“你的卦象有些特殊,我不能全部解出。但是,你与你的雌主,缘浅,无份,这是已经注定了的。”
这七道纹路?白桦终究不解其理。
在听到白桦说出,缘浅,无份四字后,汐嘴角带着的淡笑凝固了。
“呵呵。”他忽然沉沉笑了,“缘浅,无份?”
汐伸手拉了拉眼睛上的布条,倏然问道,“白桦智者是吧,不知道你会不会给自己占卜?”
如果白桦能看到汐的眼睛,那他一定可以看到,现在汐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
白桦摇头,“医者不自医,占卜者也不能为自己占卜。”
汐忽然伸手把身后排着队的豆岱拉了出来,指着豆岱,“好,既然你不能为自己占卜,不若你现在就为他占卜,看他在一刻钟内,是死是活。”
汐将手背在了身后,指甲逐渐变长...
呵,缘浅,无份...
既然这个白桦占卜如此灵验,想必一定能知道,这个豆岱,能活多久。
一刻钟,呵呵。
若他占得豆岱活,那他立刻杀了豆岱。
若占得豆岱死,那他就饶了豆岱一命,将其他兽人杀了!
汐将手背在身后,勾起唇角。
什么占卜,他不信,他不信他和雌主缘浅无份!
如果真的缘浅无份,那他怎么可能会和雌主经历那么多,那他怎么可能会成为雌主的第一伴侣。
他不信!他不信!
这个白桦就是个骗子!
他会让白桦知道,他,汐,是不可能会信他的占卜。
他更会让所有兽人亲眼目睹,白桦所占的卜,是错的!
豆岱猛地被汐拉出来,有些懵,在听到汐说占卜的内容时,豆岱挠了挠头,他不想问这个呀?
而且,一刻钟内?他怎么可能会死?
可看着温柔的汐如今的模样,豆岱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也只能硬着头皮问白桦了。
白桦却已经感受到了来自汐身上略显危险的气息。
“你既不信占卜内容,何必为难别人。”
汐凉薄一笑,“我,就喜欢为难别人。”
“所以,你占还是不占?”
豆岱拉了拉汐的兽衣,悄声在汐的耳畔说道,“白桦智者在兽王城很受尊重的,你可别惹白桦智者不高兴啊。”
汐不屑的冷哼。
忽然,他转向白桦的方向,“我再问你,占不占?”
白桦摇头,“占卜内容,要随占卜者心意,才能准确。”
“呵呵。好一个骗子!”汐忽然伸出手,熊熊烈火在他手上燃烧,如同他现在的情绪一般,烈焰高涨。
“什么缘浅无份!不可能!我是雌主唯一的伴侣,是她唯一的伴侣,你怎么敢说我们缘浅无份!”汐一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