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黎撕心裂肺的声音,让木函如今想起来,都冷不丁的打颤。
那一地的血啊...
她不敢再回忆下去,那天,她见到了太多太多的血液了,那些血腥味,至今都在她围绕身侧。
木函看着手里端着的血,露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她颤颤巍巍的走进了山洞里,刚走进去,脚就踩到了一个东西,硌得慌,她下意识抬眼看去,只这一眼,就惊得跌倒在地,连同端着的血碗,也一并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噼啪”声。
木函抖着腿,手撑在身后,手脚并用的往身后退,还没走几步,冷汗直冒,那地上的,是一只血淋淋的手爪子!
突如其来的恶心感让木函不适的捂着肚子,只觉得肚子传来了细微的疼痛,脸上的血色都随之消退。
“怕么?”在这黑黢黢的洞穴内,一双红眼睛闪着异样的光泽,紧接着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闫灭走到了木函跟前,慢慢蹲下身看着她,而在他手上,还拿着一根断手,血从他唇边滴下,染红了他墨绿的鳞片。
肚子,越来越疼了。
极度的恐惧让木函连呼吸都是紊乱的。
闫灭见此,阴森一笑,露出了染血的牙齿,“你很怕么?”
木函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想点头,可却不敢,生怕再度惹恼了他。
闫灭凑近木函,“那天那场大火烧过来的时候,我也很怕呢。”
闫灭若有所思的说道,“我甚至能闻到我身上的毛发被烧焦的味道,就连身体内,都带着,一股血肉粘黏,融化,慢慢烧干的味道。”
闫灭忽然抬眸看向木函,“你知道吗?”
他伸出手,一团火焰,平地而起,竟然烧在了那只落在地上,被啃得血肉模糊的手臂上。
紧接着,一股异常焦枯的味道,从那只手臂上蹿起...那股粘黏,融化,慢慢烧干的气息,顺着木函的鼻息往内钻。
胃里,突然涌上来一股酸意,木函强忍住恶心,哭着摇头,“对不起,对不起。”
她真的知道错了。
当初,她不应该抛下闫灭。
记忆,忽然回到了他当初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时的她,刚刚从现代穿越过去,没想到,穿到了一片密林里,那林子里,还有不少野兽。
她甚至能听到那穿透耳膜的嘶吼,害怕的浑身蜷缩在一起,躲在了一个树洞里。
是他,撩开了洞口的树叶,救了她。
过去死去的记忆忽然复苏,她记得他是如何对她关怀备至,事事迁就的。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个骄傲自负的人,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甘愿为她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当初,他该是爱她的吧。
可是,在他的手臂被断后,她却开始瞧不起他了...
不再同他亲近,任由诀岩欺负他。
他又如何不对她失望呢?
木函在这一刻,真的知错了。
那场大火,对他的伤害,该有多大啊。
她哭着抓起了闫灭的手,留下了忏悔的眼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闫灭眸光闪动,眼里各种情绪交织缠绕在一起,这也是当初他喜欢的女人啊。
他忽然伸出手想要擦掉她的眼泪,可目光落在自己早已经变异得看不出样子的手上,眸色几经变幻,最终归于沉静。
一句对不起,就能回头吗?
一句对不起,就能让他恢复原样吗?
如果他真的死在了那场大火里,她连滴泪都不会流吧。
现在,到底还是畏惧他的实力...
闫灭目光下垂,落在了她的肚子上,眼中的凉意更甚。
他拂开了木函的手,慢慢站起,“雌主,该保重好身子啊。”
“毕竟,你还怀有崽子呢。”
他忽然轻笑一声,“这个崽子,我可稀罕了呢。毕竟,我还是他名义上的兽父呢!”
木函闻言,下意识摸上了自己的肚子,突然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你能不能放过崽子,他是无辜的。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可你能不能放过他?”
闫灭伸出手扶起了木函,“放心,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最起码在他出生之前,我不会对他怎么样。
后面的话,闫灭没说。
他转而说道,“雌主这个崽子,还真是厉害。尚在肚子里呢,却已经拥有了三级兽人的实力。”
这在兽世,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连闫灭最初感知到时,都有些怀疑。可他已经感知了数次,最后,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崽子血脉非凡,绝不是普通兽人。
这可是上好的“大杀器”啊!
闫灭眸中波光诡谲,只要等这个小崽子出生,他就用暗兽血喂养他,到时候,一定可以成为他手下最强的变异人!
呵,尚且在肚子里就已经有很强的实力。
更何况出生。
闫灭眸底猩红一片,他何尝不知现在的汐实力强大,加上那个司月,他胜算并不大。
可是,闫灭的目光落在木函肚子上,只要加上这个孩子,他,绝对可以秒杀他们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