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抹不了。” “只有他能抹。” 不想阿树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秋野将檀木盒里面的糕点塞了两块给他,“你就这么跟九千岁回话就是。” 糕点到手。 阿树瞬间不再纠结。 “我晓得了,大殿下。” ………… 督主府。 “他真这么说?” “大殿下就是这么说的。” 阿树崩溃地挠头。 “九千岁,你都问了好几遍啦,大殿下真的是这么说的,你要是不信的话,你自己去建陵殿问嘛!” 男人颇为冷峻的面容显出几分柔和。 眼神也荡着温情。 他摩擦着手里那个玉脂小瓶,随后用掌心将其包裹,“等明日帮他出了气,再去建陵殿看望他吧。” ………… 翌日朝堂。 礼部尚书遭人弹劾,说是他家风不严,纵儿闹事,分明是掌管礼仪的朝臣之首,儿子却日日流连于烟花柳巷,甚至于醉酒之时高谈阔论,言语间满是对皇子的诋毁,这分明就是在藐视皇室。 不仅如此。 他儿子之前犯得一些事也都全被扒了出来,什么欺辱娘家妇女,赌博欠钱不还。 栾述坐在堂上。 眸光淡淡地扫过跪在下面的礼部尚书。 “方大人,你可还有话说?” 礼部尚书膝行两步上前,“事情不是这样的,这里面大有隐情,九千岁您……” 话没说完。 一个砚台从上方砸下来。 黑色的墨汁洒了一身,砚台将他额角磕出个洞,血混着墨哗哗往下流,高座之上传来的声音淡淡,却如同来自黄泉的催命咒。 “大有隐情?” “被你儿子欺辱的姑娘不堪其辱上吊而亡,她兄长更是直接告状告到了刑部,若不是本督主心血来潮去刑部走一遭,他怕是都没命出来!” “方大人,子不教父子过。” “你身为礼部尚书,你公子的德行却如此卑劣不堪,犯了错不想着改正,却是要消灭人证物证,当真是好得很!” 礼部尚书听到这话顿时抖如筛糠,忙不迭地磕头,说自己老来得子不易,求九千岁宽宥,日后一定会多加管教自己那个不孝子。 宽宥? 若是他真想宽宥。 又怎么会让这事闹上朝堂? “方大人,令公子和大殿下之争,陛下已经狠狠责罚了大殿下,但若令公子知晓夹着尾巴做人,便也不会有今日一遭。” “可他大放厥词藐视皇室。” “便是本督主肯宽宥,陛下怕是也不会肯。” 承渊帝不喜欢祁秋野。 但他再怎么不喜欢祁秋野,祁秋野也出身皇室,是皇室子弟,承渊帝可以肆无忌惮地敲打他,甚至折磨他,可他绝不会允许臣子来做这件事。 一朝天子一朝臣。 他既是天子。 那朝堂的这些老家伙就只能是臣。 而身为他儿子的祁秋野,代表的不仅是他,也是皇室脸面,若是让臣子骑上皇家的脸,那他这个皇帝做得还有什么意思? 宁远将军府就是血淋淋的前例。 礼部尚书在官场上混了这么久,也是人精,听到栾述刻意提起了建陵殿那位,他哪里还不明白今日这一出事出为何。 他开始哐哐磕头。 说是可以上门给秋野道歉认错。 可栾述哪会让他扰了秋野的眼呢? 最后礼部尚书被革职,他儿子手上的人命累累,被判了个三日后问斩。 不止是他。 就连那个给他开后门的刑部尚书,也官降三品。 这一场风波平静后,朝臣们也都看清了局势,本以为备受帝王宠爱的四皇子最有望坐上那个位置,可谁能想到大皇子竟入了九千岁的眼。 四皇子前些日子借用礼部尚书摆了大皇子一道。 今日九千岁折了礼部尚书。 还顺带着折了刑部尚书。 这大皇子和四皇子往后谁胜谁负,当真是说不好,他们这些站队的老臣,也是时候该好好掂量掂量了。 …………M.. 大祁朝的皇子加冠后才可上朝。 在此之前,他们一般都在尚书房上课,当然如果皇帝器重,也是会偶尔派遣一些差事,让他们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