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虽然也模模糊糊听到了江临说的话,但是她并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
隔着马车的围帘,沈倾云却是面色苍白。
她的指尖掐进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江世子什么意思,若是再这么拦着马车,撞到了我可不会负责。”
江临死死瞪着马车的窗户,似乎想隔着围帘看穿沈倾云的表情,他讥讽地笑了笑,压低声音:“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想不想知道韩老将军他......若是好奇,那便随我到旁边的茶楼里好好谈谈。”
说完,他径直走进了一旁的茶楼之中。
“小姐,这江世子今天是发什么疯,怎么尽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我们还是快点走吧。”珍珠皱起眉头,对自从上次江临昏倒以后,整个人好像都不太正常。
沈倾云却迟疑了,她的内心万分纠结,江临显然是在暗示他知道前世韩老将军战死的事情,这也是她一直担心的地方,难道江临真的知道什么?
一番内心的争斗之后,沈倾云还是对着珍珠吩咐:“事关外祖,需得谨慎,我便去看看江临想与我说什么,待会若是房内有一丝异响,你便叫寒清冲进来。”
“小姐,这样安全吗,我看那江世子分明是不安好心。”
珍珠忧心忡忡的,但看着沈倾云的神色也知道她不会改变主意,只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好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沈倾云走进茶楼,立马有个店小二殷勤地走过来引路,看来是江临安排好的。
进了屋子,见江临坐在桌前,手持茶壶,替两人都倒了一杯茶。
“不知江世子想说我外祖什么事情,不妨直言。”沈倾云坐到他的对面,她并没有喝茶,而是直接问道。
屋子里沉默了下来,江临定定地瞧着她,上次尚且精神有些混乱,后来也一直没有机会这样近距离的说话,如今近看,这般绝美精致的面容,沈思思竟然是丝毫都比不上的。更遑论她举手投足之间虽淡漠疏离却带着难言的贵气,正若一朵含烟的牡丹。
江临蓦的叹了口气:“倾云,你若是早就这样该多好,那我就不会选择舍弃你。”
说着,他端起茶杯吹开上面的热气,喝了一小口。
“江世子若是只会说一些异想天开的胡话,恐怕我们没必要再谈。”沈倾云淡淡道。
她可不是来听废话的。
“倾云,我知道,那应当算我们的前世吧?”江临自顾自地说:“之前我就总是做梦,梦到我们成婚了,那时我便很恍惚,没想到上次昏倒之后,所有的记忆排山倒海一样涌出来,我好像是真的经历了那一切一般。”
他望向沈倾云的眼睛:“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倾云,我后悔了,现在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好,没有你,侯府的日子是如此艰难。我相信你还是爱我的对吗,上天让我们重活一世,就是为了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这一世,让我好好照顾你,好吗?”
沈倾云顿时站起身,她不知道江临哪来的脸和她说这些话。
她讥讽地瞧着江临:“江世子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不过是瞧上了将军府的助力,不知道这些话让你夫人听到了,她会如何想?”
“倾云,你是不是嫉妒了,可我本来是要娶你的呀,是你非要把思思推给我。”江临也有些激动地站起来:“我们本来可以好好的,你看,你前世那个样子,谁会喜欢你,这不是你自己的问题吗,可那样我不还是娶了你,一日夫妻百日恩,为什么今世我们不能好好在一起呢?”
沈倾云只觉得一阵阵反胃,她问道:“所以江世子说什么外祖的事情,只是为了把我骗过来?”
江临有些语无伦次:“不是,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谈谈。”
见他如此,沈倾云转身要走,江临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倾云,你从前那么爱我,我不信你现在心里没有我,我知道许多事情,只要你愿意帮我,我们......”
“啪!”的一身,沈倾云直接一巴掌打在了江临的脸上,随即又一脚踹翻了桌子,桌上的茶具哗啦碎了一地,茶水飞溅。
江临被这阵势吓住了,屋外的寒清听到声音立马闯了进来,挡在沈倾云的面前。
“你竟然敢打我。”江临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喃喃道,他表情有些狰狞:“沈倾云,你别逞强了,装什么装,还记得以前对我摇尾乞怜的样子吗,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没有我你怕是守完孝了也嫁不出去,你别不识好歹。”
珍珠听到这话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忍不住大骂:“江世子,你能不能照照镜子,说这些话恶心谁呢,你看看你配吗?”
她忍不住恨恨地想,小姐可是要做王妃的,江临都有沈思思了,难不成还在异想天开纳小姐做妾吗,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走吧,不用和他废话。”沈倾云嘲讽地看了一眼江临,在寒清的保护下上了马车回府了。
等调查侯府近况之下发现,江临一直找不到江妙丹,侯府与工部尚书府的婚事自然告吹了。
江妙丹逃婚私奔的事情虽然被掩盖下来,但是尚书家好歹能窥探到不对劲,因此不仅是不能成婚,反倒还结了仇,江临是别想进工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