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从文娘被赐死以后,皇后怕三皇子再生事端,便派人到三皇子府守着。
至于那封信,三皇子根本就不知道,直接被人送到皇后的手中。
皇后看着信,雍容华贵地笑了笑,眼底却带上了刺目的冷芒,手指不自觉地握紧,长而尖的赤金护甲套在木椅上划出一道浅色的划痕。
当初这个沈思思,她也不是不知道,念在沈思思当时是国公府唯一的嫡女,又是韩柔的女儿,背靠将军府为助力。若是皇儿真的喜欢,纳做正妃倒也合适。
可是后来,沈思思被揭露只是沈之峰和外室的奸生子,韩柔又脱离了国公府,好在这时听闻皇儿已经对她不再上心,而她最后也嫁入侯府了,因此没有在意。
都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听到外面的流言不知道避嫌,竟然还敢恬不知耻地跑来送信,这个贱人。
于是一道旨意下去,沈思思进宫了。
路上,沈思思讨好地询问宣旨的太监:“公公,不知道皇后娘娘突然宣臣妇进宫,可是为了什么?”
太监瞥了她一眼,冷淡地说道:“世子夫人到了坤宁宫就知道了。”
如今轻蔑的眼神和语气让沈思思浑身一僵,因为宣旨太监的态度,其实就代表了皇后的态度。
她知道问不出什么,只能沉默地跟着那太监一路走到坤宁宫,心想着多半是娘娘也听到了最近的流言,恐怕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可惜三皇子被皇帝禁足了,否则还能盼着他来救自己。
沈思思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怀着忐忑地心进到了坤宁宫,跪拜在地上:“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但头顶却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有茶盖摩挲着茶杯的声音。
皇后轻轻吹开热气,品了品这上好的铁观音,随即有些疲惫地闭上眼假寐,身后的嬷嬷立即上前替她不轻不重地按捏着太阳穴,宫女则轻轻摇着宫扇,皇后的神情便舒缓了一些,一时间整个殿内落针可闻。
沈思思一直维持着跪拜的姿势,渐渐有些脱力,等了许久,也不见皇后要唤她起来,只能咬着牙又喊了一遍:“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皇后这时才仿佛如梦初醒一般,歉意地说道:“这不是侯府的沈夫人吗,怎么来了也没个声响,快起来吧,赐坐。”
“谢娘娘。”沈思思脸色有些苍白,站起来的时候只觉得两眼一黑,身子晃动了一下,缓了缓这才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皇后身边的老嬷嬷笑着打趣:“世子夫人倒像娘娘养的那只猫儿一样呢,没注意就走进来了。”
“可不是嘛。”皇后笑了笑,头上的赤金凤簪在光下熠熠生辉:“可惜那猫儿不甘寂寞,在宫里好好养着不好,总想着跑到外面去,已经被本宫处死了,哎,世子夫人有空可以多进宫陪陪本宫。”
“多谢娘娘垂爱,臣妇谨遵娘娘的教导。”沈思思低下头,明白皇后是在警告她好好待在侯府。
一个宫女走过来,将信丢在沈思思的怀里。
皇后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手上得到护甲套,轻声说道:“世子夫人的墨宝可要收好了,别不小心流落在外,平白污了清誉。”
沈思思简单扫视了一番,吓得脸色煞白,立马又跪了回去:“娘娘,这不是臣妇写,臣妇自知与三皇子是云泥之别,不敢造次,还请娘娘明察。”
“世子夫人怎么又跪下了。”皇后冷笑了一下:“本宫累了,要休息一下,夫人既然这么喜欢跪,那就先去外面跪着吧。”
沈思思就这样跪在坤宁宫外,日头渐大,她只觉得头晕眼花,竟然没多久就晕倒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睁眼,身边坐着的竟然是江临,看到她醒了,神情带着最近少有的关切:“思思,你觉得好些了没?”
沈思思眼眶一酸,鼻子抽了抽,便落下泪来。
“别哭,别哭,思思你可要注意情绪不能太激动,你现在啊可是双身子的人了,御医刚走,说了你要好好静养才行,皇后娘娘也送了不少补品过来。”
他们不知道沈思思在宫中经历了什么,只听闻沈思思在坤宁宫突然晕倒,皇后叫了御医,一把脉才知道竟然是有孕了,便叫人将她抬了回来。
“世子,你是说,我们有孩子了?”沈思思喃喃道,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里还很平坦,瞧不出什么动静。M..
她心想着,这可真是个乖孩子,一来就让她逃过皇后的责罚,又让江临重新重视起了她,于是也不哭了,小心地捂着肚子轻声问:“那孩子没事吧。”
“放心吧,没事的,只是这前三月需得小心......”江临温柔地将太医的话复述了出来,又替她捏好被角。
看着这样体贴的江临,沈思思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滑落,说出了那封奇怪的信。
江临立即派人去查,很容易就查到了是江妙丹所为。
于是他当机力断,替江妙丹选了个亲事,然后把她关在府里,再不放她出来生事,只等着出嫁就行了。
江妙丹听闻要嫁到外地,原本想要闹,可一说对方是巡抚嫡次子,也就安心在房中绣起了嫁妆。
江临松了口气,如今沈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