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中,江临等了许久仍旧不见王冬回来,他有些焦急地在书房走来走去,口中喃喃:“到底成功没有啊,怎么一点信都没有。”
柳姨娘敲响了房门:“世子,你饿了吗,妾身炖了些乌鸡汤,世子先喝一点吧。”
江临心情烦躁却也无济于事,于是开门把柳姨娘放了进来。
“世子。”柳姨娘的眼中闪过欣喜,已经很久没有和江临独处一室亲密接触了,柳姨娘放下食盒,不经意间将衣裳拉低了一些,然后乘出一碗汤,满含期待地看着江临,那满眼的春意和暗示仿佛希望江临现在就将她压到书房的软塌上。
江临没来由的气闷。
沈倾云不会这样。前世的沈倾云也常常炖汤做点心,但她总是小心翼翼的,也不敢多打扰,只要他愿意吃一口,她便笑得眉眼弯弯。而今生的沈倾云美得摄人心魄却对他避之不及,清冷的眼眸看他时总带着厌恶。
柳姨娘越来越不像她了。
“行了,把汤放下出去吧。”江临不耐烦地捏了捏鼻梁骨,闭眼不看柳姨娘。
“好.......”柳姨娘放下汤碗,眼中有些不甘心,走路的时候哎哟一声假装绊了一跤,一下子跌到了江临怀里。
“滚啊!”江临一把将柳姨娘推到地上,双目猩红瞪着她,她越是这样惺惺作态,看着越烦。
柳姨娘眼眶红了红,从地上爬起来哭着跑了出去。
江临一个人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脑海中全是前世今生的记忆交叠在一起。
王管事慌慌张张地来敲门:“世子,出事了,奴才派人到北郊湖去,只在树林里找到几具尸体,王冬他们失踪了,这可怎么办啊?”
他刚才收到纸条,要他晚上带着银子赎儿子,还不能告诉任何人。
当时他便觉得不好,派人去查,王冬果真已经失去了踪迹。
虽然他以凌虐女子为乐,但是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却是相当疼爱的。
他只知道今天儿子是出去给江临办事,偏偏自己结仇的人也多,如今根本猜不到儿子是被谁绑了,他拿捏不好要不要告诉江临。
江临坐在椅子上,突然低声自嘲地笑了起来。.
他的低低的声音仿佛是从牙齿间磋磨出来的:“沈倾云,我真是小看了你,倒是不枉费你重活一世......”
王管事看着浑身阴郁的江临打了寒颤,他没有听清江临的话,小声询问:“世子,你说什么?”
“出去吧,任何人都不准靠近书房。”江临抬起头,淡淡吩咐道。
“那王冬......”看到江临的眼神,王管事突然噤声了,他躬身点点头:“世子,那老奴就先退下去了。”
走出书房后,王管事站在廊下回望了一眼书房紧闭的大门,眼神复杂,赶紧去拿银子了。
如今看来,只有自己救儿子了。
到了晚上,王管事抱着一个深绿色的包袱,小心地在北郊湖边走着,夜间的虫鸣声更大了,借着幽幽的月光和远处朦胧的灯火,他仿佛看到了前面林子里有个人。
于是他壮着胆子喊道:“是谁!我把银子拿来了!我儿子王冬在哪?”
四周寂静无声,没有人回应他的话。
王管事咽了咽口水,朝林子里又走了两步,仔细一看,林子里的人影竟然是个纸人,仿佛正瞪着他,看着格外的吓人。
他朝着地上啐了一口,暗骂了一句晦气,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对着身后喊道:“先出来吧,我们被耍了。”
但身后同样没有声音,回头一看,他带来的三个人已经被寒清打晕丢在了地上。
下一秒,王管事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被绑了起来,面前有一个火盆,里面烧着纸钱,黑色的纸屑在火光中漫天飞舞,一旁蹲着一对中年夫妻,一边烧钱一边抹泪。
“咳咳咳,你们是谁,王冬呢,为什么要抓我?”王管事被烟呛的不行,惊恐万分。
女人还在哭,中年男子问道:“你还记得去年今天发什么了什么吗?”
王管事又惊又怒,挣扎了几下却挣脱不开,满脸疑惑:“什么,你们到底是谁?”
中年男子的脸色僵住了。
原来他竟然毫无印象,是了,自己的一对女儿或许只是被他凌虐致死的女子中微不足道的两个。
他们只是普通农户,真的是穷啊,不然也不会让自己一双女儿去做丫鬟。当初听说去了侯府是服侍小姐的,觉得倒还好,没想到姐妹花被王管事瞧中,直接被派到他那去了。
但没过多久,就听说两姐妹因为偷东西被打死了。
他们不相信孩子会偷窃,在乱葬岗找了很久,才在一个半米深的土坑席子下找到了尸体,两姐妹的身上没有几处好肉,身子下面还塞满了东西。
两人去侯府讨说法,反倒被追讨姐妹偷窃的财物,夫妻两被打了一顿,男人的脚被打伤,从此只能跛脚走路。
报官一年,没有证据,他们根本得不到任何回应。
看着眼前的仇人,中年男子抹掉眼泪,将手中的剩下纸钱全部丢到火盆里,火舌一下子吐得很高,飞溅的纸屑裹挟着热气扑到王管事脸上,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