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在一旁直接踢开了丫鬟伸过来的手,厉声警告道:“要说什么直接说,你想干什么!可别弄脏了小姐的裙子!”
丫鬟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手里还在下死劲地挠着,就算挠出血,也没有停下来。
她哭着不断地磕头:“是秦氏身边的小凤,她跟奴婢是同乡,拿到玉容膏的时候那天正巧碰上了,是她怂恿我悄悄用一点,那么大一罐,看不出的来的。所以......奴婢发誓,我们就刮了一点下来,根本没有下毒啊!”
一个丫鬟一听眼中全是愤恨,也急忙说道:“小姐,小姐,奴婢只是外院的丫鬟,那天奴婢把玉容膏交给她以后就走了,奴婢是无辜的!”
沈倾云给了寒霜一个眼色,她便将外院的那个带了过去,给她敷上了解药。
没多久,手臂上瘙痒的感觉就急速褪去,小丫鬟哭着道谢,被彩霞叫人先带了下去。
至于地上还跪着的这个,是真阳身边的二等丫鬟,彩霞朝她恶狠狠扇了几个嘴巴:“眼皮子浅的糟烂货,郡主平日里亏待你了吗?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郡主的东西都敢觊觎!”
那丫鬟哭得几乎要抽搐过去,双手又痛又痒,刺激得她连连求饶:“彩霞姐姐,这位小姐,奴婢都招了,求求你们饶了奴婢,给奴婢解药吧!”
但沈倾云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便带着人走了出去。
这毒药就算不给解药,过了一个时辰也会自行缓解。既然她手脚不干净,自然是要受罚的。
走出屋内,沈倾云对着彩霞说道:“去把那个小凤带来吧。”
彩霞恨恨地点点头,她真没想到,那秦氏都已经去了家庙了,府上还安插着钉子想要谋害郡主的孩子。
没过多久,小凤被彩霞带来了,不过随行而来的,竟然还有黄夫人。
黄夫人笑得温和,嘴里的话却十分尖锐:“沈小姐,这里可不是你的沈国公府,你来做客,探望真阳,我很开心,但是你跑到黄府来,自私审问捉拿黄府的丫鬟,是不是有些过了呢。”
沈倾云微微侧目,不急不缓地说:“玉容膏既然是我送来了,如今真阳出了事,我定然要查清楚,否则我可担不起这个罪名。若是黄夫人觉得我这样不妥,不如直接报官到京兆府去,否则,我恐怕的确不能善罢甘休。”
她笑了笑,眼中带上了考量的神色:“黄夫人如此维护这个丫鬟,不知是为何呢?难道夫人不想尽快查出凶手吗,还是说......”
这般欲言又止,显得黄夫人似乎心怀鬼胎。
黄夫人没想到沈倾云这个小丫头说话如此不留情面,黄府要脸,怎么可能报官呢!
这件事自己自然会慢慢查的,在她看来,黄府没人会害真阳的孩子,或许就是真阳自己胎像不稳呢,她倒是不太信什么中毒的说法。
退一万步讲,真阳怀着个丫头片子,就是没了,其实也无碍,正好休养些时日,可以快些要下一个。
所以,黄夫人的态度才会一直不温不火的。
不过此刻,她当然不会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表露出来,只能垮着脸训斥:“查当然是要查的,但是怎么也不应将交给客人来查。小凤就叫我带走吧,我自然会审问清楚的。”
彩霞一听,有些慌,黄夫人和黄铭安一向偏袒秦氏,这小凤是秦氏身边的丫鬟,保不齐查出什么也放过她。
她求救般地看向沈倾云,却见沈小姐丝毫不慌,眸子还是那般清清冷冷,她虽微笑着,却笑不达眼底,似乎只是神态自若站在那,就有一股子不会妥协的韧性。
彩霞的心突然安定了不少。
沈倾云慢慢开口道:“今日这闲事与我清誉有碍,这般得罪了。”
说着,她微微抬手,只是很快的一瞬间,寒霜一个闪身上前,把那小凤揪了过来,就像是提溜住了一只老鼠。
黄夫人大失惊色,没想到沈倾云身边其貌不扬的丫鬟身手如此厉害,她正欲争辩,外面的丫鬟通报:“夫人,御医来了,说是沈小姐请来给郡主看病的。”
两人只好暂时都避开了交锋,先让御医替真阳诊治。
这王御医资历很老,黄夫人没想到沈倾云能请得动他,一时心中有些忌惮,倒是不敢再和沈倾云争抢小凤了。
其实她也只是气不过真阳的朋友在黄府、在她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的,沈倾云要查,那就让她查吧,倒看看能查出什么来。
若是什么都查不出来,看她如何丢脸。黄夫人暗自想着。
这边,王御医已经亲自看过了那玉容膏,又替真阳诊了脉。
几十年来,他见惯了后宫妃子的明争暗斗,再恶毒的手段都有,如今这般的,对他来说还真是小儿科。
他低声问道:“郡主之前可是有滑胎的迹象?”
彩霞在一旁紧张地点点头:“之前郡主不小心撞到了肚子,但是这段时间都是静养着的。太医,是不是因为这样,郡主的孩子就......”
王御医了解地摸了摸胡子,开始提笔写下药方,一边声音沉稳地解释道:“不用着急,郡主底子好,说起来还多亏之前撞了那么一下,否则这么微量的毒素,是不会很快引起症状的。如今只要服用些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