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卫王殿下在皇上面前告状了,皇上很是不悦!王爷,这件事情……” 夜无渊意料之中,勾唇冷笑,狭长的双眸仿佛淬满寒冰,“该来的迟早会来,本王现在进宫,你留在这里。” “别告诉阿芒,本王被宣召进宫了,他素来爱多想,到时候,反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了。” “是!您多小心!” 叶清敬畏地弓腰,目送夜无渊离去。 人群里,那一抹玄色的高大背影仿佛刀枪不入般英勇无畏,胜天营里有太多的人,正是因为这抹身影,才会忠心耿耿地聚集在这里。 他们跟阿芒一样,都将夜无渊视作心里的目标与楷模。 夜无渊刚走到胜天营门口,便看到不远处有一群妇人被将士们拥护着往这边走,顿时脸色一冷。 从前他曾许多次叫人去找阿芒的生母,都没有人上门,可今日,他一说重金悬赏,便这么多人来了。 利欲熏心,恐怕今日,又是无疾而终。 他收回视线,跨上叶清早已备好的骏马,骨节分明的手掌挥动银鞭,朝着宫里的方向扬长而去。 今日他和夜凌风,注定有一场恶战要打。 只怕到时候,没有硝烟的战争,也会让人元气大伤…… 其实约莫三个时辰前,夜凌风就进宫了。 但他并未直接到霜云殿拜见,而是绕路去了皇后的寝宫,将今日之事一一告知,之后,才去见了皇帝。 霜云殿上,夜盛天阴沉着一张脸,如刀剑般锐利的眸子死死盯着夜凌风,“你说老三在胜天营,杀了你的将士?” “回父皇的话,千真万确!” 夜凌风恭敬地跪在大殿中央,脸色沉冷而嗜血,“今日儿臣例行到胜天营检阅,谁曾想,一个将士不服,开始大放厥词,儿臣按军规处置了他后,三弟便来了。”. “只因那人是三弟的人,三弟便毫不留情,直接当场血刃了本王的将士,还口口声声说,胜天营的统领,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人!” “荒唐!” 夜盛天勃然大怒,一掌掀翻了手边的茶盏,怒气萦绕在他的周身。 眼底,却有一抹意味不明的暗流正在涌动。 夜凌风见状,更加变本加厉道,“此事本不该上报,但儿臣觉得三弟最近的行为,似乎有些僭越了。” “儿臣和三弟同为胜天营统领,此事是当初是您亲口钦定的,而三弟今日此举……儿臣怕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去了再起风波,想着还是来亲自禀告父王为好。” 夜盛天眼皮半眯,幽幽盯着殿下看似恭敬跪着的夜凌风,心思沉沉。 他这两个儿子明里暗里在想什么,他可清楚得很。 但倘若真如夜凌风所说,夜无渊有了不该有的念头,那可就…… 想罢,他直接阴沉着脸道,“朕知道了,宣寒王即刻进宫!” 不多会儿,夜无渊便一身清冽地赶到了霜云殿。 他还未来得及跪下,头顶就传来夜盛天如雷贯耳的质问,“老三,朕命你统领胜天营,可不是让你徇私枉法一人独大的!” “今日你手刃将士,可知罪?” 这一声,立马让气氛冷凝至霜点。 夜无渊只是轻轻挑眉,眸光对上夜凌风挑衅的视线,露出一抹冷笑。 他朝着夜盛天跪下,语气却丝毫不胆怯,“回父皇的话,儿臣并未想过一人独大,也不觉有罪。” “今日胜天营的事情,您只听了卫王的只言片语,若就要断儿臣的罪,恐怕难以服众。” “怎么,你还有冤屈?” 夜盛天的火气淡了些,但眸子里的阴鸷和精光丝毫未减。 夜无渊语气淡淡,“儿臣并无冤屈,但儿臣的将士阿芒,却蒙冤颇深。” “今日儿臣去胜天营,正巧看到卫王持剑刺穿阿芒,还扬言要就地斩杀。身为胜天营统领之一,儿臣拦下,命令救人。可谁知卫王却咄咄逼人,让他身边的将士阻拦救人。” “胜天营军法在上——凡军营内闹事者,一律杀无赦。儿臣今日不过是依军法行事。但依儿臣所知,阿芒并未触犯任何军法,卫王又为何对他痛下杀手?” 话落,夜盛天看向夜凌风,“卫王,寒王所说可是真的?” 很明显,夜凌风刚才的说辞跟夜无渊的对不上,反倒是夜凌风的所作所为,明显有违统领身份。 夜凌风心中暗骂,面上严肃,“三弟,本王看你是糊涂了!” “那阿芒自己出言不逊顶撞本王在先,本王也是按照军法处置。要是照你这么说,我们二人都无罪,就不需来父皇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