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渊被他这番话呛得脸色骤沉。
他目光冷锐如冰看着沈枫。
他料到沈枫会拒绝,却没想到他竟敢拒绝得如此干脆,并且面对他时行事言语大气淡定,举止得体,颇有大家贵族的风范。
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这人隐瞒身份,处心积虑留在王府,又到底有何用意?
夜无渊半眯起狭长的凤眸,探寻的视线来回打量着沈枫,眼底藏着一抹深意和危险。
“沈先生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本王还是不解,先生来府里这么久,本王却从未见先生的父母亲人拜访。”
“先生的本家莫非并不在我大楚?”
沈枫眸光微闪,不疾不徐道,“我在这世上早已举目无亲,念念和三个小家伙,便是在下的家人,所以在下绝不会离开王府,会一直陪伴在她们左右!”
沈枫这番暗示意味极重的话,瞬间引燃了夜无渊强压的怒火!
他冷寒阴鸷的眸子,狠狠盯剜着沈枫,薄唇勾起一抹锋利冷硬的弧度。
“本王顾及先生是王妃的义兄,不会对你做什么,但先生若执意留在王府,那就收好不该有的心思。”
“本王的人绝不容许外人觊觎!”
说完,夜无渊见试探不出什么,反倒被他的话搅得愈发心烦意乱,负手离开了罗园。
不管这个沈枫是什么来头,又有什么目的,他都绝不会让他得逞。
只要他夜无渊还没死。
盛念念这辈子都只能是他的女人!
见夜无渊阴沉着俊脸离开,一直候在房门外的陆莽走了进来,忧心忡忡道:“主子,属下看寒王离开之时很是生气,他莫不是已经对您起疑?”
顿了顿,他突然想起什么,惊道:“主子,他如果暗中调查您的身份,我们昨日刺杀那事不会暴露吧!”
沈枫冷笑了一声。
“不至于。”
此刻他脸上全然不见平日的温柔可亲,眸光睿智犀利,口吻自信且极具气势。
“就算他夜无渊再有能耐,把京城翻个底朝天,也绝不会查到有关我的蛛丝马迹。”
“我在京城待的这么些年,可不是白呆的!”
至于刺杀……
这件事他手下做得极为隐蔽细致,任凭夜无渊再心思缜密,也只会认为是那位做得!
……
另一边,吟江院内某房间。
李管家眸中精光闪烁,看向坐在对面的江舒儿,低声道,“我近日查到些消息,王爷那晚中的蛊毒,会让与他圆房之人失去当晚的记忆!”
“真的?”
江舒儿闻言欣喜若狂,双眼放光,激动地抓了李管家的衣袖,“你确定这个消息无误?”
如果这是真的。
那她便再也不用担心,自己那个偷梁换柱的举动,会被人给拆穿!
李管家微不可查的嫌弃甩开她的手,面上恭敬道:“侧妃无须担心,此事千真万确!”
闻言,江舒儿得意勾了勾唇,下巴快要翘到了天上,眸中得逞之色满溢而出。
看来上天还是站在她这一边。
也不枉她为此自毁了宝贵的初夜!
她等下就要去罗园,当着盛念念的面,利用圆房之事,纠缠夜无渊,好好恶心恶心那个贱人!
李管家看江舒儿有些得意忘形,担心她妨害他的大计,蹙眉警告道,“江侧妃万万不要掉以轻心,王府之中,还有一个隐患等着我们除去!”
江舒儿知道李管家说得是叶清。
她稍微收敛了表情,信誓旦旦道,“管家请放心,我在府内里安排了眼线,叶清有什么动静,她会立刻前来通报!”
江舒儿话音刚落。
门外陡然响起一个弱弱的声音——
“侧妃,叶清侍卫房中,似乎有不寻常动静!”
江舒儿和李管家脸色同时陡然一变,眸中的惊恐,漫无边际……
绝不能,让叶清说出真相!
……
啸林院门口。
夜无渊离开罗园后,没有耽搁匆匆前往叶清房间。
到了门口,他停下脚步没进去。
盛念念给人看病之时不喜旁人打扰,他便负手立在门口耐心等着她的消息。
收到消息的江舒儿匆匆赶来,看到夜无渊挺拔如玉树的身影后,脸上的惊慌之色,愈发浓盛。
可恶!
还是来迟了一步!
江舒儿望着叶清此刻紧闭的房门,心里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候贸然前去,必定会惹夜无渊责难,但即使是刀山火海,她也必须要硬着头皮打探一下叶清如今的情况。
如果叶清真的醒了。
那她刚刚才拥有的一点希望,和目前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会荡然无存!
她不能坐以待毙!
思及此,江舒儿暗暗咬了咬牙,换上一副关切的表情,悄然走到夜无渊身边,声音娇柔无比道,“王爷,你不是和王妃游湖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夜无渊正忧心着叶清的情况,听到江舒儿的声音,侧目朝她看去,面色冷沉,眸中有明显的不悦。
“本王不是警告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