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就冲了出去,“你们干什么!你们要把我女儿带到哪里去!”
“妈!”
“你负责在农场打扫厕所猪圈,所有脏活都由你负责。”农场的干部指着车上的邬琳琳道:“她负责去碳窑出碳,打井,刨大冰,暂时是这些,以后有什么险活,都由她负责。”
邬琳琳脸上顿时布满了惊恐,“不!”
“不!!!”申琇云爬起来冲上去,却因体力不支摔在地上,绝望大喊:“不要!不行!!!”
炭窑出碳,一定是需要人钻进去,那里面看似都是死灰了,但一旦接触氧气,火星子就很有可能立马燃烧起来,将人困死烧死在土窑里!
打井,要深入到三四十米的地下,那更是一个把命栓在裤腰带上面的活,随时都有可能崩塌,把女儿活埋在井下!
“不要啊!她是个小姑娘啊!怎么能去干那些危险的活!!”
回答申琇云的只有远去的拖拉机轰鸣声,以及北风里隐隐约约传来邬琳琳崩溃绝望的哭声。
申琇云觉得北风变成了刀,一刀一刀割着她的心脏。
前脚还在庆幸比水慕晗强,转眼就要眼睁睁看着女儿去干最危险的活!
从今天起,她每时每刻都要提心吊胆,夜夜难眠......
“水琅!你个贱......”
“咣当!”
两个臭烘烘,沾着屎尿的茅桶丢在申琇云面前,迎面吸了一口骚臭味,不但打断了后面的话,还直接被熏到直翻白眼,要厥过去。
“抓紧去把茅坑里的冰刨了,把粪便舀出来,挑到生产队地里浇了,十二点挑不完,今天就没饭吃了!”
“呕!”
申琇云终于忍不住趴在冰天雪地里呕吐苦胆里的水,流着绝望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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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汽车以后不能再随便让家里人开。”
纪检领导在邹家与邹贤实谈话,“除此之外,一定得约束好家中小辈,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你难道不比我懂吗?”
邹贤实连连点头,“是,刘书记,这次是我的疏忽,平时忙于工作,对家庭关心太少,才会出现这样的过错,组织对我的惩罚,我一定牢记在心,立马改正,绝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看到邹贤实的态度,刘书记表情舒缓了些,“这次情节非常严重,但你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为人民勤勤恳恳,组织也是看在心上,你一定要牢记这次的教训,不要再跟任何不可以牵扯的东西,牵扯在一起,否则,下一次,我也没法保你了。”
“不会,绝对不会!”邹贤实一脸坚定,“刘书记,我是什么样,你最清楚了,要不是组织强硬让我住在香樟园,我是宁可住在棚北的老窝棚里,我生活上从不铺张浪费,哪怕是当年为人民,去和资本家打交道,也丝毫没有沾染那些资本主义的毛病。”
刘书记看着邹贤实穿到发白的布鞋,“就是知道你是什么人,我才特地又过来警告你一遍,你这位置,多少人盯着,我相信你......”
“有人在家吗?”
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打断刘书记的话,送货员坐在卡车上,“一整套十八件红木家具到了,请签收完,我们帮你搬进去。”
卡车车斗上,红木家具堆积如山,在太阳下闪着奢侈的光芒。
刘书记:“.......”
“不是,不是我!”邹贤实急忙拉住刘书记, “我没有买过这些东西,绝对没有,你是不是送错门了!”
“香樟园五号邹凯,是这里吗?”
邹贤实:“.......”
刘书记从鼻子发出一声怒哼,一甩袖子往外走。
“刘书记!”
邹贤实追着人到花园,迎面被送货员拦住,递给他一张单子,“你买的红木家具太多了,占了一卡车,装都装不完,还有一张红木书桌,明天同古董瓷器一道送过来。”
邹贤实:“?!”
还他妈装不完?!
还他妈有古董瓷器?!!
这个败家子是想拖全家人去死吗?!!!
“刘书记!刘书记你等等,真的不是你想的这样,也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刚才说了,不是我,是我小儿子邹凯!”
刘书记停住脚步,回头,“头两天一个小辈,今天一个小儿子,明天是什么?纪检那边我先不过去担保了,这段时间你暂且在家待着,什么时候能把这些小辈管好了,到时候再谈恢复工作的事!”
邹贤实面色一慌,追着刘书记往外跑,“刘书记,不用停职,真的不用,我今天晚上就把他们.....刘书记,等等,刘书记!!”
刘书记的汽车扬长而去。
一卡车红木家具,大大咧咧停在邹家门口,其他干部家属经过,全都吃惊注视。
邹贤实双手握拳,气到青筋暴突。
“请问,可以开始卸了吗?”
送货员这一句话,彻底点燃了邹贤实忍耐的怒火,“拉走!滚!”
“爸!”
二楼突然跑下来满脸兴奋的邹凯,还没走到跟前,就被甩了一巴掌,顿时被甩懵在原地。
“你个祸害!”邹贤实怒吼,“你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