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将骨刀归还给狼泽的时候,狼泽没有伸手,只是认真地看着他:“这是送给你的。”
“送给我的?”祁白连忙摇头,“我不能要这么贵重的东西。”
赤鸟的骨头十分的珍贵,而且他也已经试过这个骨头连高温都无法熔化,祁白不知道狼泽是怎么将这鸟骨做成骨刀的,但是想来一定很不容易。
狼泽沉默了一会,声音闷闷地问道:“你不肯收我的礼物,是因为还在生气吗?”
祁白被问住,有些不知所措地偏过了头。
虽然狼泽问得没头没脑,但是祁白还是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在问猎到骨鸟那天的事情。
祁白没想到狼泽这么敏感,竟然察觉到了他情绪的不对劲。
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在他看到狼泽从二十多米高的树上向下坠落的时候,他的心中只有担忧。
然而当狼泽好好地站在地上,身上只是一些擦伤之后,那股担心的情绪不见,取而代之的就是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觉得自己那不是生气,就是心中憋闷得厉害,甚至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天,祁白每每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心理不太舒服。
这情绪来的没有缘由,而且他也没有理由去干涉狼泽的行为,所以他并没有说出来。
当然,他觉得自己也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凑巧这些天祁白都在忙着制陶,每天早出晚归的,他就顺势没有去找狼泽。
久而久之,两人虽然住在同一个平台之上,但是却好像好久都没有好好地说话了。
祁白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头:“我没有生气。”
狼泽默默地等着。
“只是……”
祁白盯着地面,这条通往瀑布的路,由于走的人很多,道路中间的积雪早就被踩得十分结实,祁白盯了半天也没有盯出什么来。
祁白皱了皱眉头,他一向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
而且对朋友的关心,本来也没有什么可以遮掩的,如果因为这小小的事情,让他们两个人产生隔阂那就更不好了。
祁白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对上了狼泽好看的眼睛,憋了几天的话终于脱口而出:“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你那天那样进攻实在是太危险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如果你没有做好缓冲……”
祁白想说你知不知道这么高要是直接摔下来,摔个脑震荡都是轻的,但是又觉得有点不吉利,自己把这有些丧气的话吞进了肚子里,小声地嘀嘀咕咕道:“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你还不如让我去呢,我可是雪豹,指定比你们犬科强。”
“……当然,我也知道狩猎的不易,所以我没有生气。”祁白强调道。
祁白就看到狼泽冷峻的神色,逐渐地柔和了下来,最终轻轻低头笑了一下。
与祁白天天将笑脸挂在脸上不同,狼泽并不常笑。
然而或许正是因为他不常笑的原因,祁白看着狼泽弯弯的眼睛和上扬的嘴角,竟然有一种十分陌生的感觉。
陌生到……他有一点想要逃走……
狼泽只觉得心中暖洋洋的,原来祁白不是生气他没有带他找到猎物,而是在担心他的安全。
他面前的这个亚兽人,好像比一般的亚兽人要胆小一些,之前在河边那次也是,他只是爬个树都会吓到他。
“既然这样,那可以收下这把骨刀吗?”狼泽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愉悦。
“可是骨刀的制作……”祁白的话说道一半就停了下来。
没有人会教给一个奴隶制作骨刀的方法,显然这是狼泽在成为奴隶之前就已经学会的技能。
“没有他们说得那么难,你要是喜欢,我以后还会给你打造更多的骨刀。”狼泽眼底的笑意散去一些,声音有些低沉,“所以收下好吗?”
祁白不知道,对于身体素质强悍的兽人们来说,即便是再锋利的骨刀,象征意义都永远大过它的实际用途,也就没有听懂狼泽话中的意思。
或许,狼泽也不希望他这么早明白。
突然,祁白的头上多了一只大手,轻轻地向下按了两下:“看你点头,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被动点头的祁白抿了抿唇,恍恍惚惚地答应了。
他将骨刀往胸前抱了抱,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骨刀我平时可以拿出来用吗?会不会影响到你?”
等了半天没有得到回应,祁白转头:“狼泽?”
“嗯。”狼泽摩擦着指尖的湿润,那是祁白头发上留下的水汽。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嗯,在听,随便用,不用担心。”
回到山洞,祁白就看到了放在炭盆旁的一截赤鸟骨头。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中的骨刀,嘴角不自觉地扬着。
祁白并没有看到狼泽用火,看来鸟骨果然不能用炼造金属的方法来处理,只是不知道狼泽是用什么方法制作的……
“豹白,你在吗?”
“豹白……”
祁白的思绪被打断,向山洞外望了一眼,就看到虎雪正带着几个人来给他送竹子。
自从祁白在窑场说自己需要竹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