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阳明将关山按在椅子上,给他倒了杯茶,然后问道:“关总捕头,我知道你是来查案的,只是不知道要怎么查,我又该如何配合。”
关山听了,也收起那复杂的心情,索性就以不变应万变,公事公办地问:“多谢殿下体谅,卑职来此,正是为周妙华一案而来,请殿下如实回答,你与周妙华是如何相识的,可有旧怨?”.
“之前应该在宫中见过一两次,但从未说过话,我对他也没什么印象。直到我来这玄虚观,周妙华多次找我麻烦……”
钟阳明也没有添油加醋,将与周妙华认识的前后细节说了个明白。
“殿下你真没有杀周妙华?”
钟阳明坦然地说:“反正他下山的时候还没死,后来怎么死的,我真不知道。”
关山阅人无数,钟阳明这表情语气都无懈可击,看样子真不是凶手。而且钟阳明之前所说的各种细节对能对应得上,除了他这身武功高得蹊跷之外,也没有任何自相矛盾的地方。
这样一来,恐怕就是有人故意陷害,那只要找到凶手即可,或者说找到可以证明凶手另有其人的证据,那关山就会回去复命了。
当然,如今一切都只是猜测,关山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佐证。
关山也没隐瞒自己的猜测,直接告诉钟阳明说:“如果事实果真如此,那恐怕杀人凶手另有其人啊。”
钟阳明奇怪地说:“真有凶手,我还以为只是失足。”
这玄虚观内有谁跟周妙华那么大仇怨,竟然会趁机杀人嫁祸到别人的身上?
“卑职愿意用这身官服担保,肯定是有人主动弃尸,但是不是凶手,那倒是未必。不过既然殿下并非凶手,那我也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只要找到真凶就可结案。”
钟阳明听到关山这么说,却摇头说:“关总捕头,你这样做,怕是要送命啊。”
关山明知故问地说:“殿下此言何意?”
钟阳明摆手说:“无需试探,我说了不耐烦宫里那一套,我就与你说句真心话。
“此案真相如何并不重要,太子若是非要我死,你就算找到真凶也只会被太子构陷,然后换个人重新来查。当然,你也可以直接汇报说我是凶手,但关总捕头若是这样做,要你命的就是我了。”
钟阳明将这话说得如此直白,关山也是额头冒汗。
之前他对自己脱身还有一点信心,光是王石头应该拦不住他,但钟阳明之前露了一手,让关山觉得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关山马上就明白自己是进了虎穴,而且被归来的猛虎堵住了唯一的入口。
“请殿下指教。”关山说。
钟阳明说:“指教不敢当,只因为关总捕头你愿意秉公办理,我才觉得你这人值得一交。我建议是不管你查出什么结果,别回京,就留在玄虚观,我能保你一命。”
“留在玄虚观?”
关山仔细琢磨钟阳明这句话,慢慢便眼睛放光。
钟阳明说得没错,反正京兆尹让他来查案,他将案情查完了,直接将报告送回去就行了,也没必要亲自回去啊。
留在玄虚观,好歹能有个斡旋的余地。至于京城的家眷,自己一天没被定罪,太子也不至于用家人来威胁吧。
上次他构陷那位刘侍郎已经闹得百官不满,再来一次,恐怕就要有官员要倒戈了,有些底线是不能一破再破的。
证据呈上之后,陛下自然会有决断,等到尘埃落定了再回京城,大不了就是辞官不干,也不至于会丢掉性命,六殿下这建议真的妙绝。
关山连忙下拜,对钟阳明说:“多谢殿下指点!”
钟阳明笑道:“小事而已,对了,还有一事想要请总捕头帮忙。”
关山连忙说:“不敢,请殿下示下。”
钟阳明说:“放心,与此案无关,只是我有朋友走镖前往江南,只是如今江南盗匪众多,怕有危险。总捕头伱走南闯北,应该有不少朋友,如果能修书一封,让路上的朋友多照顾一下,那我就感激不尽了。”
“那简单,我马上就写。江湖上,我关某人还是有些朋友的。”关山拍着胸口保证,当下就写了好几封信,然后就会快马加鞭送到江南各处。
明明是来审讯的,结果聊得宾主尽欢,这还真是完全出乎关山意料之外。
正准备离开继续查案,关山却突然看到光芒一闪,仿佛是窗外有火光掠过。
钟阳明看了,脸色一变,连忙问道:“总捕头,你是一个人上山的?”
“还有另外一个捕快与我同行,怎么了?”
钟阳明皱眉说:“不知道,但一定出了什么意外。”
说完这句,钟阳明便跟关山一起离开,直奔城头。
这一跑起来,关山震惊地发现钟阳明轻功快如鬼魅,不对,这已经不是轻功了,从未听说过能跑成一团风的轻功,天下第一来了也不可能啊。
关山拼尽全力追赶,结果也跟不上钟阳明的速度,眨眼间就被拉开极远的距离。
等关山赶到城墙下的时候,就看到钟阳明单手抓住那厚重的城门,轻描淡写地将数万斤重的城门打开。
“我的乖乖,这还是人么?”
关山嘴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