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玑道长,你收徒弟吗?”
可爱的少女满眼期待,钟阳明却狠心拒绝说:“我还没有收徒的打算。”
原以为这样做她就会死心,谁想这姑娘却说:“但道长你迟早是要收徒的,不是吗?”
听这话的意思,似乎是想先排个队拿个号?
钟阳明笑道:“那你可要等好久了。对了,还未请教姑娘大名。”
“我叫余三月,原本爹爹给我改的名字是余惊蛰,只是笔画太多了,我怎么也学不会这两个字,后来就改名叫三月。”
钟阳明:……
这么独特的自我介绍还是第一次见,不过想想,好像也没错,现在用的是繁体字,惊蛰的笔画是真的多。
余三月热情地领着钟阳明进城,钟阳明也没有拒绝。他在这人生路不熟的,有个向导也不错。
这一次进城门,刚才将钟阳明拦下的看门小兵便堆满了笑容,连连道歉,说自己有眼不识泰山。
钟阳明自然不会介意,笑道:“还要多谢你将我拦下,不然小道也拿不到这七折金牌啊。”
这话让小兵受宠若惊,连忙说:“玉玑道长宽宏大量,佩服佩服。”
这就宽宏大量了?
钟阳明正疑惑,却听余三月说:“你倒是运气好,我师父宽宏大量,若是换了别人这双招子怕是留不住。”
连师父都叫上了,这姑娘是真够自来熟的。但钟阳明奇怪的不是这个地方,而是余三月说得那么理所当然的那句话。
这就要废掉双眼?
“这么严重?他不过是按规矩做事而已。”
余三月解释说:“江湖上,拳头大就是规矩,师父你武功高,若是气量小一点记恨他刚才有眼无珠,那自然可以让他将眼珠子挖下来。他没本事,就只能当個守门的小兵。一个小兵的双眼,跟一位金牌高手的人情,都知道该怎么选,这时候谁还管他是不是按规矩办事呢。别说是一双眼珠子了,师父你现在开一句口,他脑袋都会被人摘下来。”
这话说出来,那守门的小兵顿时瑟瑟发抖,钟阳明再看了看四周,竟然真的有人跃跃欲试。
他不禁想起曾经听过的故事,荆轲只是赞了一句侍女的手很漂亮,燕太子丹就将这双手剁下来送给荆轲。
想来江湖跟朝廷也是一样,只不过朝廷论的是权势地位,江湖论的是拳头。
余三月突然意外地说:“师父你是第一次行走江湖?”
钟阳明有些尴尬,这就被人看出来了。
“哎哟,师父啊,你怕是出生开始就在深山苦练,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高人吧,怪不得年纪轻轻武功这么高。”
钟阳明很想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是这样用的,但想想好像无法反驳,还记得上次打猎,他连鹿和狍子都分不清楚。
余三月像是看到什么稀世珍宝一样,迫不及待地说:“师父你放心,徒儿保证教会你所有江湖规矩和黑道切口的。”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钟阳明也开始好奇起来,这地方是真的长见识了。
守门的小兵似乎更像一个江湖人而不是给朝廷当兵,这蕲县究竟是武林世家说了算,还是县衙说了算?
钟阳明原本准备修炼了就走,现在看来,还有很多热闹可以看看。
钟阳明对余三月说:“别叫我师父了,再这么喊,我找别人给我带路了。”
余三月一听,顿时明白钟阳明的意思,连忙改口说:“那我喊你玉玑道长,道长里面请,我先带伱找个住处。”
“好,请余姑娘带路。”
余三月高兴地说:“道长叫我三月就好,我们是擂台上认识的,也算不打不相识了,生死之交,不用这么客套。”
钟阳明:……
这词好像是哪里不对,但钟阳明又说不出来。
跟着余三月走进蕲县,看得出来这里确实是个不怎么繁华的小县城,跟京城确实是没得比。
光是路就要窄不少,两旁的房屋也是显得老旧,但此时的蕲县很热闹,两旁也有不少做买卖的在招呼客人。
路上行人佩戴刀剑的极多,但好像也是这两种的最多,真正的长兵器很少看到,看来江湖人还是以刀剑为主。
钟阳明正兴致勃勃地四处张望,余三月便说:“道长,要不我们还是先将这金牌收起来?”
钟阳明奇怪地说:“不是说这身份的象征,可以全部打折么?”
余三月不好意思地说:“付钱的时候再亮出来就行了,这金牌可显眼了,容易招麻烦。道长你是不怕,但这不是耽误事么?”
钟阳明笑道:“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吆喝那么大声说只要看到的人多了,就知道我本事配得上这金牌,不会来找麻烦。”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钟阳明还是将金牌收了起来。
他早就知道余三月刚才在忽悠自己,她是这场武林大会主办方的人,当然是有多热闹就弄多热闹,现在起了拜师的小心思,这才开始关心“师父”来了。
但钟阳明觉得余三月这种变脸特别直爽,竟然没觉得讨厌。
余三月带着钟阳明一路前行,嘴上也不停,不断给他介绍这蕲县的风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