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阳明出了矿洞一看,包巩义竟然还站在那里。
钟阳明奇怪地说:“你没跑啊,真让我意外。”
包巩义苦笑说:“我哪里还敢跑。”
他怎么可能跑,那黑风刮过来,跑得再快都没用啊。
到现在包巩义还觉得钟阳明是妖怪呢,虽然借着火光看清楚了钟阳明的长相,但他还是认为钟阳明是只化了形的妖怪。
跑是跑不掉,打又打不过,现在包巩义只能幻想这只妖怪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钟阳明原本都没在意包巩义的死活,现在这人竟然没跑,钟阳明想了想,对他说:“包捕头,蝼蚁尚且偷生,你宁愿出卖兄弟也要保住家人,现在我给你一条活路,你要不要?”
包巩义连忙点头说:“要,当然要!”
“好,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做事,我保你安全。”
钟阳明在包巩义的耳边说了几句,听得包巩义眼睛都瞪大了,满脸惊恐地说:“山神爷啊,我要是这样做,不出半日全家就死绝了啊。”
钟阳明笑着说:“没关系,伱可以不干,我会找别人干。”
包巩义听了,只能咬着牙说:“干了,但山神爷你可不要食言。”
“哈哈,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义字当头?”
包巩义顿时满脸通红,但最终也是无力反驳,只能叹息说:“我也不想出卖他们啊,但不这样做,我能怎么办?”
钟阳明摇头说:“你跟我说这个说不着,你还不如想想怎么说服你的兄弟们吧。”
等到包巩义回到那些捕快身边时,他们都已经急了。
包巩义这说的是去方便,结果一去就不回来,他们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本来在这里等了几天,这些捕快们的精神就已经有点崩溃,包巩义本来是他们的主心骨,如今却玩失踪,这就很难不联想到背信弃义和跑路了。
就在他们商量着要不要一起逃跑的时候,包巩义总算是回来了,只是这模样有点狼狈。
他的左手草草包扎了一下,现在还在滴血,脸色更是无比苍白,看起来一副要死的样子。
马上有亲近的捕快走过来问道:“头儿,你这是怎么了?”
包巩义看着这些满脸不安的捕快说:“兄弟们,那位山神爷今晚又来了,不仅如此,他不知道发什么疯,将藏着步人甲的矿洞给挖开了。”
“山神爷?!”
捕快们脸上惊恐的表情更加明显。
他们留在这里,最怕的就是两件事,一是矿洞里面的步人甲被人发现,他们躲不开这造反的牵连,二是害怕矿洞里面那个怪物会发现他们,跳出来将他们吃了。
现在完了,山神爷将他们藏好的矿洞挖开了,这事就彻底暴露了啊。
“头儿,你怎么知道的?”
包巩义早就准备好了,解释说:“我刚才去解手就遇到了山神爷,差点就被他杀了,你们看我这伤。慌乱之下,我朝着矿洞里面跑,虽然将山神爷甩开了,但我看到那个封住的洞口被彻底掀开了。你们不信的话,你们现在可以进去看看。”
其实这番话有不少漏洞,仔细一想肯定会觉得包巩义的话有问题。
但此时众人都被秘密被揭穿的事实吓到了,根本没空冷静思考。
“头儿,那现在怎么办啊?”
“我们现在重新将洞口封上行么?”
“怎么办啊,我一家老少怎么办啊?”
……
眼看众人都陷入慌乱之中,包巩义知道自己计划成功一半了。
只有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们才会按照自己的安排行事。
包巩义大喝一声:“都闭嘴,不要慌张。现在我们虽然已经到了绝境了,但我不准备等死,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拼一把,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干?”
捕快们都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包巩义,他们心里一万個不相信,但包巩义却已经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包巩义大声地说:“既然县令造反这事已经瞒不住了,那我们就将事情闹大。知道的人越多,这事就越是掩盖不住。我们想要活命,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是我们发现了造反的证据。我就不信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也敢下黑手。
“兄弟们,我们现在就去将那些步人甲穿上,然后将这些罪证都带回去,将造反这事弄得人尽皆知。”
众人一听,顿时觉得有几分道理。
如果人人都知道县令要造反了,就算县令之后还有幕后黑手,也不敢在这武林大会期间动手吧?
这可是天南地北一堆江湖人在呢。
就算要秋后算账,至少能将主动权掌握在手上。
看着这些开始心动的捕快,包巩义打铁趁热地说:“走,我们现在就将这些罪证带回去。”
捕快们脑袋还是乱哄哄的一团,但看到包巩义已经朝着矿洞走去,他们便连忙跟上,生怕自己落了后。
钟阳明在暗中看着这一切,心里也不由得感慨。
“这包巩义是个人才啊,在煽动别人方面很有天赋。”
能够短短几句话就将人忽悠得不知南北,这人口才真的非常不错,而且对人心把握很准,根本不给他们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