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便在焦贤妃身边伺候,可以说,跟焦贤妃算是“交情匪浅”。
小宏子,后来的宏公公以为在前总管太监离开之后,这个总管的职位铁定就是他的。
不料,人家空降来一个总管。
梁公公刚来福远宫的时候,宏公公一度心生不满,但是,梁公公毕竟是太后指派的,又有武公公做靠山,小宏子没敢拆台。素日里对梁公公还算尊敬。
而且,小宏子跟着梁公公差着十来岁,还是有盼头的。
但是,宏公公毕竟也算跟对了主子,与他年纪相仿的太监有的还在干粗活,或者有的跟着的主子一看就永无出头之日。
比如,那些一年也见不得皇上几次,甚至根本见不到皇上的妃子。
因此,宏公公难免志得意满。加上追随焦贤妃时间久,很是恃宠而骄。
梁公公属于见惯了人心世故的老油条,这种小人得志便猖狂的嘴脸,见得实在太多。
大多数情况下,只要宏公公不特别过分,他也并不与之直接冲突。
尤其梁公公后来越来越多的心思都放到了十三皇子的身上,因此在抚远宫的一些不重要的大事小情都主要由宏公公来处理。
俨然间,宏公公就成了“副总管”。
有着旧日的情分,又深得娇贤妃的倚重,焦贤妃也确实将宏公公当成自己的心腹。
所以,宏公公被打,着实是个“标志性”的事件。
众人在暗搓搓地想,广宁郡王彻底放弃五皇子和十三皇子了?
礼国公府表态了?
江夏郡王也站队了?
皇上厌弃这二位皇子了?
五皇子周辰东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走进宫门的。
临近御花园,迎面碰上了赵婕妤。
只见赵婕妤身边的宫女捧着几枝红红艳艳的花朵。
五皇子见到这束花,心头一紧,瞬间涌上一股难以言表的哀伤。
五皇子瞬间垂下眼帘,很好地掩饰住了这份情绪。他深吸两口气,定了定神,走上前上前向赵婕妤深施一礼,
“赵母妃安好!”
赵婕妤见到五皇子,眼中划过一丝微微的诧异,随即温和地笑道,
“五皇子不必多礼,这是要去福远宫吗?”
五皇子周辰东微微躬身,看不出他的情绪,
“是,去拜见焦母妃。”
但他的眼睛却是定在了赵婕妤身旁宫女手上捧着的木棉花上。
赵婕妤顺着五皇子的目光看去,微微笑道,
“五皇子可是喜欢?若喜欢,殿下可先拿去,我再去采来便是。”
周辰东收回神思,唇角勾起,淡然笑笑,
“谢过赵母妃,孩儿不要。”
赵婕妤也有些讪讪地笑道,
“是啊!殿下已经是大人了,又是男子汉,怎么可能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呢!不过,说实在的,殿下要是喜欢,我还真是不舍得给呢!这木棉花在御花园里,只有一个角落里有,开的花也不多。”
周辰东微微皱眉,旋即舒展开眉头。侧身为赵婕妤让路。
赵婕妤点头致谢后款款而去。
周辰东看着赵婕妤离去,只听那个捧花的宫女道,
“娘娘,咱们过几天才用,提前摘下来,可妥当?”
赵婕妤道,
“无妨,我本来也是打算将这些花制成干花祭拜的。”
周辰东的心又一阵紧缩!
走进福远宫,焦贤妃的面上已经看不出刚才的雷霆之火,余下的只是满腔的慈爱。
周辰东施礼后,对焦贤妃道,
“母妃,近日儿臣随礼部一众人等筹备秋闱,恐怕不能经常来给母妃请安,还望母妃恕罪。”
焦贤妃一脸的欣慰,
“你是去为你父皇分忧,母妃高兴还来不及,何罪之有?”
继而,焦贤妃上下打量了一下周辰东,有点不满地道,
“你已经在礼部做事,怎地穿着如此随意,虽然淡雅朴素,也没什么。但是,这毕竟与你身份不符。你是皇子,衣着华美,才能彰显你的尊贵。可是,手头紧张,还是内务府尚仪局那些人怠慢你?”
周辰东心下一片寒凉,袖中的手,也微微颤抖,面上却是一派温和,
“劳母妃挂心,孩儿只是这些时日忙着做事,忽略了这一层。”
焦贤妃闻言才重新露出笑容。
梦华宫中,璐昭容摆弄着瓶中的木棉花,花色鲜艳,红翠欲滴。
过几日,是五皇子周辰东的生母陈美人的祭日。
陈美人生前最喜欢木棉花,虽然木棉花适合生长在南方,在京城不易成活。
但是,陈美人却是个有智慧有耐心的女子,在宫中慢慢琢磨,竟然让她琢磨出了适合木棉花生长的法子。
是以,御花园的一个角落里,开始出现了红艳艳的木棉花!
而花开不易,为了观赏时日多些,陈美人还会将木棉花制成干花!
璐昭容面上带着浅浅笑意,容色明艳,竟是比眼前的木棉花还娇俏几分!
口中轻诵:
一上高城万里愁,
蒹葭杨柳似汀洲。
溪云初起日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