鋆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尹姨娘手里持着一只钗子,尖头挨着海棠的裤腿,如今只是单单的一层!只要略一用劲,海棠必然会受伤!
冀鋆扭头示意冀忞沉住气,看着双目有些猩红的的尹姨娘,语气和缓,却透着森森寒意,
“尹姨娘,洪相林和美琳许诺了你什么好处?你又是装可怜,又是整出个父兄赌博的戏码,如今,又拉着海棠要挟我。海棠有个什么意外,你还有命享受?得了,咱们聊聊你身上的臭气吧!”
美琳长着一张能把这群脑子少根弦的忽悠死不偿命的嘴,尽管脑子少根弦,但是不等于不会动脑子。
冀鋆要让尹姨娘做狗别太认真,意思意思算了!否则,一条死狗,再被主人看重又如何?
还能给你披麻戴孝啊!
尹姨娘听到冀鋆有商量的意思,绷紧的神经不由得也稍微松了一些。
美琳小姐果然没有说错,不要总想着冲冀鋆或冀忞下手。她们两个肯定是重点保护对象。
但是冲丫鬟下手的成功率就大大提高,尤其是海棠芍药这两个最近身的丫鬟,她们决不会放任不管,见死不救!
今儿出门麦冬没在身边是个失误。
冀鋆虽然懊恼,但并不是很担心,尹姨娘的目的是“解药”。不会轻易伤害海棠。
说实在的,她哪里有什么解药,因为她不知道洪相林用的是什么东西!
不过,可以用点药物掩盖住她们身上的臭气。
但是,如今,冀鋆担心尹姨娘失手,所以,立刻答应谈谈条件。
因为还有一个冬柳,如果冬柳再使什么招数,冀鋆决定她和芍药先挡一下。
总之,不能让她们直接碰到忞儿!
冀鋆回头想让冀忞退后几步,却见冀忞神色迷茫,眉头紧锁,似乎在极力回想着什么。
尹姨娘的动作犹如一道炸雷,将暗沉沉的夜空劈开了一道缝隙!
在淮安候府最荒凉的院落里,冀忞被囚禁于此。
美琳,洪相林,洪培菊,还有一个洪逑滨,每个人都喜形于色。
冀忞的面前摆着纸笔,但是双手已经红肿溃烂,根本无法握笔。
同时,冀忞牙关紧咬,任身边只人推搡殴打。
洪逑滨有点担心地道,
“父亲,她坚决不写,怎么办?”
洪相林满不在乎地道,
“给她喂点失魂散,叫她干啥就干啥!”
美琳摇头冷冷地道,
“没用的,你看看,她的手肿成那样,笔都握不住,什么都写不了!”
洪培菊面现不虞,恨恨地瞪了洪相林一眼,
“都是你这个蠢货!这么个小女子,你用这么重的刑!现在好了,写不了字,问也问不出来,你跟圣上请罪去吧!”
洪相林不满地辩解道,
“父亲一有事情就怪我,妹妹把她的嗓子毒哑,不能说话,如果没哑,喂了那个失魂散,还不是有啥说啥!你怎么不说她?”
“你!蠢货!毒哑她是担心冀夔他们找到她,认出她。如今这么一个容貌尽毁,口不能言的女子,谁能认出她来?”
洪相林不服气地道,
“她不会写出来啊!”
洪培菊气得不搭理洪相林,洪逑滨轻声对洪相林道,
“多年前,冀忞给冀夔的信就被父亲掉包,更换了笔体重新抄录后再送去边塞的。所以,冀忞再怎么写,冀夔只能认为是有人冒名顶替!”
冀忞本来支离破碎的心又被一下子攥紧,紧得令人无法呼吸!
从进淮安候府开始,眼前这几个人就无时无刻不再算计着她的一切!
可怜她还把他们当做亲人!当成可信赖之人!
尤其是美琳,当时在淮安侯府的时候,琉璃出嫁啊,璟淑习惯于独来独往。
玉颜,宝茳打成一片。
雨珗到处摇摆不定。
只有美琳从始至终一直都对她亲切,和善。
她也一直将美琳引为知己。
包括后来不得不进宫之前,美琳抱着她她痛哭流涕,不停地怨恨自己在皇子府里连一个侧妃都不是。
美琳说,自己哪怕是个侧妃,她也要找一个机会面圣,不让冀忞进宫。
美琳说深宫寂寞,而且尔虞我诈,虎狼环伺,不适合冀忞。
冀忞进宫之后也确实如此,被焦贤妃打压折磨,被关静秋栽赃陷害等等。
冀忞当时无比的感激美琳。
而正是对美琳的信任,自己一头栽进美琳设的圈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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