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鋆认命地放弃了,既然沮渠碧绳这么不遗余力地朝自己身上泼脏水,还一味要出风头去尝试,自己又什么立场去阻拦?
想去就去吧,好言难劝要死的鬼!
南宫燕的死活其实自己并不关心,出了事情,就去怪沮渠碧绳好了。
下一刻,只见沮渠碧绳又上前一步,却正踩在几粒珠子上,沮渠碧绳全神贯注地看着小蛇,哪里还能分神照顾脚下。
于是——沮渠碧绳“啊”地一声,整个人直直地向南宫燕扑去!
小蛇也被这个“扑”过来的“庞然大物”惊住!蛇头呆住,蛇身也不再蠕动!
此刻,蛇头与南宫燕脸颊距离最远!
此时不动手,再无机会!
“芍药!”冀鋆低低喝了一声!
芍药与冀鋆从小配合默契,闻言迅即将那个沾有宁晓涛血的“小鼓槌”凑到小蛇的跟前!
小蛇嗅到“鼓槌”上的腥气,忽然间蛇头猛地一挺,蛇口牢牢咬住了鼓槌的隆起部分!
芍药用另一只裹着帕子的手正欲伸过去,却不料帕子的系扣松开,帕子掉在了地上!
芍药有一瞬间的犹豫!
正在这时,小蛇似乎“品”出来,这是个“假货”!似乎很是愤怒,松开鼓槌,一对小小的蛇目寒光森森射向芍药,然后,蛇头再次用力一伸!
冀忞大惊!顾不上害怕!
拔下发簪,手握簪柄,用发簪的头部冲着小蛇的颈部狠狠挥去!
不!确切说,冀忞是做的一个“砍”的动作!
“唰”的一声,蛇头与蛇身竟然被齐齐切割开来!
点点蛇血溅到了南宫燕的脸上,还有芍药的手臂上!
蛇头又从南宫燕的裙裾上滚下,恰好落在沮渠碧绳的面前!
一对死不瞑目的蛇眼正直直对着沮渠碧绳!与沮渠碧绳的大眼睛相互“凝视”,端的是“大眼瞪小眼”
沮渠碧绳刚刚要惊呼,喉咙之间却像堵着什么东西,无论如何也无法喊出声。
正在这时候,好巧不巧,盘在南宫燕脖颈上的下半截蛇身也散落下来,顺着南宫燕的前襟下落,然后翻滚几下,正巧掉到了沮渠碧绳的跟前。
一个死不瞑目的蛇头,一段还在扭曲挣扎的半截蛇身,落在沮渠碧绳的眼中,已经足够恐怖!
远比看到一条鲜活的蛇在眼前要骇人!
沮渠碧绳此时只觉得大脑瞬间冰封,胸口骤落巨石!
一言不发,一声不吭,歪倒在一旁昏了过去!
而南宫燕则是傻傻地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怔怔地看着这一切,眼中却没有神采和焦点。似乎还没有从刚才被蛇缠绕的状态当中缓过劲儿来,根本还没有接办法接受眼前发生的事情,依旧动也不敢动!
沮渠青珊顾不上躺在地上的庶妹,赶快上前去安抚南宫燕。
可是南宫燕却像痴傻了一般,对周遭一切充耳不闻,任沮渠青珊如何呼唤,她也不知道回应。
冀鋆看状,暗暗叹气摇头,想来是吓坏了,也罢,这就算是给她一个教训吧。
当初在陈国公府,她竟然用磷粉对付自己和忞儿,如若得逞,自己和忞儿名声尽毁,甚至容颜受损,终生惨痛!
如今,掉到她身上的虽然不是磷粉,但惊险程度也不差太多。
没想到,报应来得这样快,老天开眼!
紧接着冀鋆忙去扶住面色苍白,有些摇摇欲坠的冀忞,担心地问道,
“忞儿,你没事吧?”
冀忞此刻,小脸儿惨白,双眸中盈盈水雾,饶是强作镇定地摇摇头,却掩不住眸底的惊惶。
情急之下的出手,完全是出于本能。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做了一件素日里根本不敢想,更加不敢干的事情。不由得双腿颤栗,牙齿也在无法抑制地地上下磕碰,嘴唇哆嗦着说不出来一句话。
冀鋆知道,这恐怕就是那种经历了重大事情之后,或者说心灵在接受过重大冲击之后的一种反应,有点类似于“创伤后应激障碍”。
不过,看冀忞还能听到自己说话,还能正常应对,当无大碍。
只是那个南宫燕,估计得做上一段时间的噩梦!
如此甚好!比让那条蛇直接咬死她要强许多!
冀鋆忙让海棠将冀忞扶到一边坐下。然后,轻轻的握住冀忞的手,力求尽快将冀忞冰凉的小手温暖过来。
不过,此刻,冀鋆心中还是惦记着地上的那条小蛇。
可是,因为刚才沮渠碧绳的一番话,她又不敢贸然去捡。
别是自己辛辛苦苦做了好事,反倒被人冤枉,不仅犯不上,还可能惹麻烦。
毕竟南宫燕的蛮不讲理和没脑子冀鋆是领教过的。
南宫燕醒来之后,不在沮渠姐妹的蛊惑下找自己的麻烦,都算南宫燕善良了。
恰在这时,宁晓涛款款而至。
已经重新戴上面纱的宁晓涛只露着一双桃花眼,光波流转,美不胜收!
冀鋆一瞬间失神,甚至忘了宁晓涛的身份。
宁晓涛看到冀鋆一副“花痴”的娇憨模样,心中好笑而得意,走过来关切地道,
“冀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