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家?”秦尚远抠抠脑袋。
“当然咯,不翘家哪能吃烤肉、喝奶茶啊?”夏蔷柔满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你家里管得还挺严。”秦尚远“哦”了一声。
“原本我是能经常出来的,可是最近一个月,家族忽然来了一大堆人,哥哥也来了。”
夏蔷柔趴在大桥冰冷的钢铁栏杆上,俯瞰漆黑汹涌的江水。
“虽然哥哥来了我很高兴,但是他们却说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把我关在家里快一个月了。”
“我一个月都没去学校,上次给我写情书的男生,我都还没来得及看他长什么样呢。”
“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偷跑出来,结果被那三兄弟发现了,就追过来了。我还给了服务员小费呢我,让他们帮我拦住,结果没什么用。”
夏蔷柔说完,叹了口气,小脸上遮满了愁云。
秦尚远抽了抽眼角,心说大小姐您心真大,那三哥们儿谁敢拦呐,保安来了都得拿防爆盾。
秦尚远手机响了,他掏出兜里的诺基亚老人机,来电人是苏柏。
夏蔷柔竖起了耳朵贼眉鼠眼,吹着蹩脚的口哨,有意无意地偷瞄秦尚远的屏幕。
“你跟苏柏,关系很好嘛。”夏蔷柔咳嗽了两声。
“你认识苏柏?”秦尚远脸上带着疑惑,接起了电话。
“这边出事了,快回来。”苏柏的声音冷如刀锋。
还没等秦尚远开口,苏柏率先挂断了电话。
一道尖锐到让人牙齿发酸的刹车声。
秦尚远和夏蔷柔同时回头,一台黑色的保时捷卡宴直挺挺地横在路边,车窗缓缓下摇。
戴墨镜的男生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扭头看向窗外,用食指勾下墨镜露出半张脸。
秦尚远和男生对上目光,对方的眼神像是要立刻将他拦腰斩断那样凶狠。
“哥!”夏蔷柔惊呼。
“哥?”秦尚远惊异地看向夏蔷柔。
“你小子叫谁呢!”男生摘下墨镜愣了一秒,忽然急了。
·
万达商场,五楼男厕。
苏柏站在小便池前,对着一棵“树”,沉默了。
那是一株有些矮小的绿色植物,但偏偏横截面却相当的大,光看大小像是花市上售卖的矮胖独干发财树。
这棵树上没有一片绿叶,取而代之的是各种还未绽放的花朵。
上百支色彩各异的花朵像是被打了生长素,此起彼伏地拥挤在一起,布满这棵树的每个角落,仿佛是出自某位艺术家之手的造物。
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树干的下半部分长出了一支怪异的根须,根须上长满了小花,呈抛物线的弧度,一直延伸到小便池里。
如果再仔细一点,会发现这个树其实是一个人形。
......
“又是这个小胖子啊?”林澜穿着既往的制服大衣走进了男厕,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嗯。”苏柏扭头。
那株矮胖的花树其实是齐懿。
三十多分钟前,齐懿站起来说自己去上个厕所,但一直没有回来。
十分钟前,商场拉响了火灾警笛,整座商场的人都在有序地往外疏散。
苏柏透过商场的玻璃幕墙,看到了路边伪装成消防车的收容所车队,随即意识到状况不对,就奔向了这层楼的男厕。
但他没有死,苏柏还能试探到他的心跳。
“别推我!”秦尚远骂骂咧咧地撞进了厕所。
他的背后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生。
男生的气质很难形容,二十三四岁的年龄,正介于成熟和幼稚之间。
那身手工缝制的西装是痞气中捎带庄重的英式三件套,内衬马甲笔挺,第一眼看上去就很有质感。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西装外套着和林澜同样式的大衣御寒,像是刚从一场酒会离场。
看得出是一位翩翩公子。
秦尚远霎时就愣住了:“澜姐,苏柏?”
“你们这么快就见面啦?”林澜看着秦尚远和他身后的男生,表情欣慰,“看起来相处得不错嘛。”
秦尚远没好气地朝后白了一眼。
男生也不饶人地回瞪过去。
澜姐你从哪看出来的相处的不错了?
苏柏显然也看到了。
她下意识地半退几步,眼神瞬间变得警戒了起来:“夏超。”
“别介意啊别介意。”夏超举起骨节分明的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敌意,“我不是来监督你的,家族对你最近的表现相当满意。”
“家族?”秦尚远看了看夏超,又看了看苏柏。
没人回答。
“这次约束局行动得很快。”
沉默了片刻,苏柏给出恰如其分地评价。
林澜无奈地摊手:“不同往日了,华夏片区的管理和调度最近被全权移交给了几大董事之一的夏家。”
“董事?”苏柏满脸诧异。
“看来你对自己的家事不关心啊。”林澜扬起眉毛。
“母亲的家事而已,母亲已经过世,跟我也就没什么大的关系了。”苏柏垂下眼帘。
“怎么能不是家事呢?”夏超一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