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盘中堆满了小纸包。 “这纸包中,便是孤带给大家的财路,请诸位贤达每人取一包。” 带着好奇心,士绅们一一拿过纸包,放在手上观察。 很普通的草纸,甚至有些粗糙劣质,等打开后,里面装着一小撮晶莹剔透的颗粒,似雪似霜,看着有点像之前燕王免费发放给姑苏百姓的精盐,形状又有不同。 这是什么?也是精盐? 说来,如此高质量的精盐确实是一件赚钱的利器,可惜盐业利润的大头都在朝廷那里,没啥搞头,难道燕王准备让朝廷放开专榷? “不用猜了,孤告诉你们吧,这是糖。” 糖? 怎么可能!? 士绅们满脸难以置信。 估计从人类诞生起,就对甜味有种特殊的追求,古人也大多将甜味当成五味之首。 最初,人们是靠收集野果,蜂蜜,普通植物溶液等原始方式来获取糖分。 在先秦时,出现了以谷物制造的淀粉糖,称之为‘饴’,甘之如饴的饴。 甘蔗虽然在西周的时候就传播到了华夏南方,但只是原始的榨汁取用,称之为‘柘浆’,到了汉朝才有蔗字,原本叫竿蔗,竹竿的竿,后来才改成了甘甜的甘。 到了唐时,也只是经过曝晒后更加浓稠的‘蔗浆’,但甘蔗原产地之一的天竺,已经生产出了一种固体糖,叫做‘石蜜’或‘糖霜’。 唐太宗李二知道后,便派出使者专门前往求取技术。 这个使者就是‘一人破一国’的王玄策,他攻破的‘摩揭陀帝国’就是最早制造蔗糖的国家。 天竺人造糖采用的是牛奶脱杂质法,王玄策把技术带回来后,华夏牛奶产量少,就改用蛋清来替代,生产出了沙糖。 不管是牛奶也好蛋清也好,这成本都很高昂,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普通的大唐百姓依然只能用蔗浆,而且这个沙糖和糖霜大多数并不白,而是灰褐色,品质高的更像琥珀。 来到宋朝时,甜食倒是变得更加普遍了,流传到后世的食谱便能证明这一点,但百姓能买到的依然是糖浆,虽然更加浓稠了,依然还是液态,并且还是红褐色,卖糖的小贩都是用瓦罐来盛装,《清明上河图》就有这样的景象。 这种糖其实到了后世都还有,江西上犹县还保留着这样的传统制糖法。 至于固态的糖霜,此时也被成为冰糖,只有遂宁等少数地方才会生产,产量还十分感人,道君皇帝宋徽宗要求遂宁每年上贡几千斤糖霜,却让当地近半的制糖户都破产了。 这时候,波斯人已经采用碱性树灰炼糖法,因为泉州市舶司与大食、波斯贸易非常频繁,所以宋朝也学会了这个法子,不过制造出来的固态糖只有极少部分是白的,其他都是红糖和黑糖。 如果不是赵孟启的乱入,那华夏还得到了明朝才会因为意外事件发现黄泥水脱色制糖法,甚至有‘嘉靖以前,世无白糖’的感慨,所以此时的人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么晶莹雪白的糖。 白如雪的盐也就罢了,虽然不知道燕王从哪里搞来的,但毕竟有些地方确实能产出类似的好盐,比如西夏青盐。 糖怎么能有如此洁白呢? 燕王怕不是把咱们当小孩来唬弄吧。 赵孟启见这些士绅一个个都是不相信的样子,无奈耸耸肩,随手取过一个纸包拆开,捻起一撮放入口中,然后砸吧着嘴,“你们尝一下不就知道了?” 呃,燕王自己都敢吃,看来没毒。 几百名士绅半信半疑地尝试起来,随即就炸开了锅。 “甜的!和蜜一样,真的是糖!” “娘咧,这才是真正的如雪如霜,以前那些也好意思叫糖霜!?那这个该叫啥?” “以老朽之见,可将此糖称为雪糖!” “雪糖?这名字不错,既形象又颇有意境……不知这雪糖该作价几何?” “市面上的沙糖都要近百文一斤,这雪糖应该百倍于彼!” “百倍也就才十贯一斤,要是真这个价格,有多少我买多少,倾家荡产都买!” “不才以为,便是价比黄金也供不应求,你转手便是十倍利,真的美得你哦。” “花兄言之有理,周员外可真是会做生意啊,此等美物,怎可专卖你一人……” 价比黄金听起来很夸张,但所谓物以稀为贵,元丰年间,大宋一年可以生产出一万多两黄金,可这种雪糖,士绅们都认为肯定极难生产,一年怕是都没有一千斤。 “大家先静一下。”赵孟启打了个响指,过了一会才说,“与黄金等价?你们会买?” “买,当然买,就算老朽家底不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