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启这任性的作风,让周遭掉了一地的下巴。 “那殿下要赠给哪位行首?”周密的声音打着颤。 赵孟启淡淡道,“唐行首吧。” 这答案又有些出人意料,难道燕王不知道唐安安挑衅绾绾么? 张枢心底一突,搞不清燕王这到底是上钩了,还是警觉了。 而且,照设想来说,确实是要让唐安安绑上燕王,却不能绑得太死,最好是若即若离,如此才能保证貂蝉计划的实施。 吴文英捻须叹道,“这三阕相思之词,各有千秋,却皆是上上之作……” “也不用什么上上不上上的,只做上等便可。”赵孟启满不在乎,“若是不够数让唐行首夺冠,大不了再作几首便是。” 你当好诗词是地上的落叶,随手便能捡么?还再作便是…… 我们是想让您作词,可也没让您泼水一样往外倒啊,这实在是太打击人了。 咱一首诗词,通常得构思推敲许久,才勉强拿得出手,您这眨眼便来,要是再作几首,以后谁还好意思凭诗词称道啊。 众人思绪纷杂中,周密也禁不住有些尴尬,“够了够了,便是只做一般上等,唐行首也有四百九十九了,遥遥领先!” 另外几名评判也一致同意,唐安安成绩第一,夺得花魁。 台上,严冉儿的心情犹如过山车,从巅峰直冲谷底。 唐安安则很是讶然,心中思绪复杂难明,这燕王才情绝世,却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大仇人呢? 按下情绪,她云淡风轻地走到台边,向赵孟启盈盈一福,“奴家拜谢殿下赠词,无以为报,谨祝殿下万事胜意,福寿绵延。” 嗯?就这? 故作清高还是欲擒故纵? 赵孟启眼睛微微一眯,抬头看去,“难道唐行首不愿做小王的‘红颜知己’?” 唐安安依旧很是清冷的样子,“奴家卑贱之躯,不敢高攀,何况,之前已经选定了周衙内的词作,奴家自当守信。” 周密没想到自己被拿来充当挡箭牌,被动和燕王‘抢女人’,慌忙道,“在下之才,比之殿下,犹若萤光皓月之差,不敢窃占名额。” 虽然他确实很想和唐安安有深入交流,但利害关系还是拎得清的。 唐安安神色不改,摇头道,“这与才华高低无关,只是花榜规矩历来如此,奴家不想破坏。” 现场众人窃窃私语,对唐安安的说法,有人嘉许,有人不以为然。 赵孟启假作恼怒,盯着唐安安,森然一笑,“难道,你不怕惹怒孤么?若不是孤,你可得不到花魁之称。” 唐安安却淡然自若,“一个虚名,不要也罢,殿下大可收回所赠之词。” 赵孟启闻言,嗤笑道,“看来唐行首真是志趣高洁啊,只是孤没有送出东西又收回的习惯,也没这个必要。” 随即他转头看向几个评判,“小王还有几阕小词,想要赠与,嗯,姬行首吧。” 众人还在愣神之际,他便已经开始吟诵。 “夕阳谁唤下楼梯,一握香荑。回头忍笑阶前立,总无语,也依依。笺书直恁无凭据,休说相思。劝伊好向红窗醉,须莫及,落花时。” “白衣裳凭朱阑立,凉月趖西。点鬓霜微,岁晏知君归不归?残更目断传书雁,尺素还稀。一味相思,准拟相看似旧时。” 念完两首之后,赵孟启停顿了一下。 只因他心中想着,不能只逮着纳兰一个人撸,不然都要撸秃了。 于是,稍稍思索了一番,又念了起来。 “折花枝,恨花枝,准拟花开人共卮,开时人去时。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 “秋色到空闺,夜扫梧桐叶。谁料同心结不成,翻就相思结。十二玉阑干,风动灯明灭。立尽黄昏泪几行,一片鸦啼月。” “春宵微雨后,香径牡丹时。 雕阑十二,金刀谁剪两三枝。 六曲翠屏深掩,一架银筝缓送,且醉碧霞卮。 轻寒香雾重,酒晕上来迟。 席上欢,天涯恨,雨中姿。 向人如诉,粉泪半低垂。 九十春光堪借,万种心情难写,欲将彩笔寄相思。 晓看红湿处,千里梦佳期。” 一共五首! 第一首应该是燕王新创词牌,后面的采桑子、长相思、卜算子、水调歌头,虽然都是旧词牌,却被燕王填出了新高度。 在场之人都感颈后发麻,天啊,有才华就可以为所欲为么!? 加上之前的,那就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