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饶虎臣见燕王执意,十分无奈,“殿下,您如此公然违反制度,后果会很严重的。” “不用多说,孤心中清楚得很,任何后果,一力承担!”赵孟启说完,就眯起眼,不再搭理饶虎臣。 饶虎臣一顿脚,拿着省札骑上马离开,往皇城赶去。 他刚走,台上很快就恢复行刑,还加快了速度,只用半盏茶工夫,就把剩下的二十一人砍完。 “竟然连政事堂都无法阻止燕王,如此任性专横,恐非大宋之福。”文天祥凝重道。 谢枋得也微微点头,“燕王,确实刚愎自用了一些。” 文人嘛,无论忠奸,都不喜欢不听话的皇帝。 台上,赵鹤云见斩首的五十四人都处置完了,看着剩下四个却犯了难。 于是走下台,向赵孟启请示,“殿下,这剥皮之刑,没人会啊。” “嗯?”赵孟启一听,才意识到自己只顾着从明太祖哪里把刑罚搬来,却忘了手下找不到会干这活的人。 赵鹤云见他似乎也没主意,便提议道,“要不改成凌迟吧。” 若是凌迟的话,还能去刑部或临安府找刽子手。 从现场震撼效果来说,凌迟肯定更加凶残,但赵孟启更想要的是震慑后来者,最好是能时不时拎出来吓吓那帮贪官,好歹让他们收敛点。 可这手艺活,并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行的,民间或许有屠夫善于剥牲畜皮,但找他们来剥人皮,大概都是不敢的。 就在赵孟启为难之时,一脸疲惫、满身是血的秦断和白太医前来禀报。 “殿下,我等幸不辱命,把秦举人救回来了,此时情况稳定,明日当可醒过来。” 一些举人听到这话,都觉得不可思议,惊声质疑。 “这都能救回来,怎么可能!?” “就是啊,简直是起死回生嘛,这个郎中看起来也就十几岁吧,说大话也不怕闪着舌头。” “肯定是骗人的,我看啊,秦德曜多半已经凉透了!” “呵呵,身为举人,参与殴斗还致人死亡,这样的人怎么还有资格参加省试?” “说得对,于情于法,就算不能严惩参与殴斗者,也该取消他们的应试资格!” “好斗无德,枉为读书人也,在下羞于此等人为伍。” 舆论很快从质疑转化成对当事举人的攻讦。 显然,许多举人并不是真的关心秦德曜的死活,而是想借此为自己减少竞争对手。 听着飘过来的只言片语,赵孟启对这样的情况并不意外,不过人性而已。 和慈幼局案不同,他从一开始就打算缓和举人殴斗事件,原因也简单,就是保下鲁尚明等人,为此他甚至可以暂时放过对面的孙元正之流。 由此可以看出,赵孟启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公无私之人。 眼下要平息这些舆论也简单,随即耿直按照赵孟启的吩咐,走上平台,看着聚集着最多举人的方向。 “殿下说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秦举人有没有救活过来,一看便知,稍后,若有心中存疑者,可以推选五名代表,甚至可以找来郎中,到魁星馆中亲眼看看!” 兵士们又将耿直的话复述了好几遍,举人们很意外,虽然心中还是疑惑,却慢慢静了下来。 只要没有真的出人命,一个小小殴斗掀不起什么波浪。 解决了这个小麻烦,赵孟启又开始发愁去哪找剥皮师傅,眼角一瞟,看到一身血衣的秦断,突然想到当初让他切鸡之事。 “秦断啊,今日怕是得让你重操旧业了……”赵孟启一阵吩咐。 秦断听完,欲哭无泪。 这是哪门子重操旧业? 我以前那是仵作学徒,只是给死人验尸,不是把人变成死尸! 再说了,我现在是学医,学的是救人,是救人! 尽管心里吐槽不断,可看着赵孟启殷切的目光,秦断还是艰难地点下了头。 从此,大宋多了一位身兼数职的辣手鬼医。 提着本是用来救人的器械箱,秦断走上了平台,身后跟着三个助手,至于白太医年纪大了,赵孟启也是懂得体谅人的,放了他一马,让他去休息了。 秦断看着四个人犯,想了一会,选了不胖不瘦、皮肤嫩滑的郭梅先下手。 随后,四个兵士抬着已经软成一摊泥的郭梅来到台边。 郭梅看着台下血泊中的尸身,再想到自己将遭受的酷刑,突然开始浑身抽搐,翻着白眼就要晕过去。 边上的郎中捻着银针,戳了她满脸,保持她的绝对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