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恨不得把这狗贼撕碎。 “李直狗贼,我等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李直觉得自己很无辜,毕竟他也是身不由己,“话不能这么说,若是你们本心纯良,我再怎么煽动也没用啊,我也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现在不管你们有多恨我,我还是劝你们都把兵器放下,等殿下来了,好给自己家人争取一个宽大处理。” 周廉和郑泰清对视一眼,脸上皆是苦涩无奈,同声道,“事到如今,还能如何呢?都听他的吧……” 随即,所有人慢慢都放下了兵器,然后林漆吹响铜哨,把禁卫都招了进来,彻底控制住场面。 不久后,赵孟启才慢悠悠的来到这个衙署院子,“都搞定了?” 仆从都被关进房中,留下的官员包括李直在内十三人,全都自觉跪下参拜,“罪臣等拜见殿下。” 十三?果然不是好数字。 赵孟启摇摇头,看向其中的‘犹大’,“李运判有功无罪,且起来吧。” 其实,这李直此时心中也是惶恐,害怕燕王会把自己灭口,毕竟这次的手段确实比较脏。 他哆哆嗦嗦站起身,“臣侥幸不辱使命,不敢称功。” “诶,虽然你曾经误入歧途,但有功就是有功。” 赵孟启摆摆手,神情认真道,“若非你的检举,孤还想不到我朝臣子中竟然还有如此逆贼,而且也多亏你忍辱负重同这帮逆贼虚与蛇委,才能及时洞悉他们的奸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如此大功,孤定当向朝廷为你奏请嘉奖。” 李直闻言简直是欲哭无泪,当初军情司的人找到他,摆出一大堆把柄,好一番威胁利诱,所以他才不得不做这个二五仔的。 可当时说好了,事后会给他保密,不让无关人等知道他干过出卖同僚之事。 但现在又说要向朝廷请功,岂不是全天下都知道李直是卑鄙小人了么,那让他还怎么在官场、在士林里混啊? 而李直还没胆子向燕王抗议,并且转念一想,似乎也不完全是坏事,最起码说明燕王并没有将自己灭口的打算。 这一来,虽然名声坏了,成为士大夫口中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被所有文臣孤立排斥,但是只要认清自己的定位,牢牢抱紧燕王的大腿,也还是能够混得风生水起的。 不就是给燕王做忠犬么,到时候让咱咬谁就咬谁,也不失为一条为官之道。 心念急转间,李直便定下了主意,谦卑至极地回道,“忠心侍主乃是人臣本分,殿下的意志,便是微臣的使命,微臣只愿此生能为殿下排忧解难,鞠躬尽瘁!” 呵呵,这家伙还真是没节操得很啊。 赵孟启腹诽着,脸上却露出嘉许的笑容,“李运判能有此觉悟,孤深感欣慰,往后只要你实心任事,孤也绝不会亏待你,朝堂之上必会给你留有一席之地。” 即便看不起李直的人品,甚至有些厌恶,不过这世界又有几个真正的正人呢? 这李直无疑就是个纯粹的小人,但也的确是有点办事能力的,而且如今已经自绝于士大夫群体,若是驾驭得住,未必不是一把好刀。 赵孟启的承诺令李直狂喜,连忙拜倒在地,“为殿下效忠,微臣万死不辞!” 随即赵孟启让李直起身退到一旁,然后将目光扫向周廉等人。 周廉等人本来看着李直这般卑躬屈膝,毫无士人风骨,心中正在大骂不要脸,可见燕王看过来,立刻齐齐将头磕在地上。 赵孟启微微一叹,“想必尔等都很清楚自己的罪行吧。” “罪臣知道,犯上作乱,罪该万死。”十二人齐声回应,声音都打着颤。 赵孟启脸上带着些许自嘲,“虽然孤使了些手段,但你们也别觉得自己有什么冤枉,至于罪该万死,也不过是空话,不管是谁,命都只有一条……好吧,反正你们是死定了,不过呢,孤也并不喜欢动不动杀人全家,所以只要你们能如实交待罪行和同党,至少还可以换你们家人一条生路。” 还有什么需要交待的? 李直那狗贼不是都一清二楚么? 周廉有些迷茫,战战兢兢道,“罪臣会把谋反之事的所有细节都亲笔自陈,至于同党,却都在这里了……” “不止谋反,还有你们以往的贪腐之罪,最好每一桩每一件都能交待清楚,还有赃款的来龙去脉,不论涉及到谁,最好都能如实详述,懂了么?” 赵孟启这意思很明显了,不但要把谋反做成铁案,免得有人挑刺,还想搂草打兔子,深挖贪腐问题,进而整顿福建路的吏治。 吏治这东西,变坏容易变好难,当贪腐已经成为风气,那官场上真正廉洁的人就难以容身。 从现实上来说,想要完全杜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