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的,不过现在却是空空如也。 傅一新眼前一亮,“知州这是打算将计就计?!这倒是个妙计,后续再做点假象,说不定能诱得那些部族主动来攻城,咱们顺势给他们来个狠的!” 曾八也击节叫好,“对!老子就怕那帮猢狲不来,要是敢来,就算有十万咱也给他全吃了!” 十万是太过夸张了,整个岛的土人算上老幼妇孺都可能只有二三十万吧。 林应嘉沉吟道,“对于咱们来说,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能消灭多少土人,而是如何生存下去,如今的存粮,就算省着吃也最多能支撑十几天,得尽快想出解决之策。” “知州,我看还是执行之前的策略,派出主力部队南下打粮!”傅一新郑重道。 曾八点头附和,“这也是个法子,就算不好把粮食运回来,起码可以让三四千人出外就食……” 林应嘉拧眉摆手,“首先,对方已经有了准备,咱们若是南下,他们肯定会转移到山上,到林中,咱们只能扑空,其次,对方只用袭扰战术就可以将咱们出击部队拖垮,其三,如今城中有四千多巴布扎人,若是咱们兵力少了……” 傅一新和曾八知道林应嘉说得没错,不由沉默下来。 随后,曾八皱起眉,“那咱们总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吧。” 林应嘉用手指敲打着额角,“我暂时想到两个不大靠谱的法子,一个就是刚才说的将计就计,勾引土人来攻城,咱们趁机反击,然后夺取土人军粮,一个则是派人往泉州求援,如果泉州形势不好,就去福州、温州、明州,甚至临安!朝廷不可能不管咱们,燕王殿下更不可能不管!” 虽然还不知道泉州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综合各种情报来看,多半是发生了大事。 闻言,傅一新不禁疑惑,“前一个法子还好说,只要运作得当,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但后一个…咱们后来造的渔船,昨天又被海寇全部毁掉了,何况海寇一直游荡在外面,咱们的人根本出不去!” “能出去的,从帕布拉人的地方就行,海寇不会注意那边,其实之前就该这样办的,只是没想到情势会变得如此恶劣,昨日诸事繁杂之下,也没想到这方面……我的意思是,帕布拉人自己造的小舢板确实也只能在近海,但若是让咱们的工匠去改造一下,还是可以冒险跑一下的,就算泉州进不了,但只要能到大陆沿海,总能找到其他船只,继续去其他地方求援……” 林应嘉这么一说,傅一新也觉得可行,曾八更是精神一振,“既然如此,那大不了咱再带人去打一趟就是。” “那岂不是把敌人注意力吸引过去了吗!?”林应嘉啼笑皆非,继续道,“我的意思是,干脆趁今夜机会,弄出一场内乱,让麻豁带着他族中的勇士打出北门……” 三个人把头凑在一起,好一阵密谋。 最后曾八还是有点担心,“就怕这麻豁不受控制,出去后就反水……” “这个可能性确实存在,不过他全家都还在咱们掌控中,总该有所顾忌,咱们这情形,不冒险也不行了。”林应嘉苦笑。 傅一新双掌一合,“我看就这么办!曾统制,你去挑几个和帕布拉人相貌相近的工匠和信使,还好帕布拉人身高还行,不然真是麻烦……我去说服麻豁,并布置行动,林知州你且坐镇仓库,把火点起来……” 作为下属,直接指派上司做事,显然是僭越且无礼,不过林应嘉和曾八都不会在乎这点小节,于是各人分头行动。 半个时辰后,北门城头有几个身影一直晃动着,却并不是向城外探查巡视,而是频频盯着城中央。 “靠杯啊,方孙子办事也太不靠谱了吧,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来!?” 这骂骂咧咧的,正是负责值守北门的都头廖能,出身泉州驻泊禁军,泉州同安人。 他刚骂完,就见城中仓库所在升腾起熊熊火焰,火势极为凶猛,“干林凉,人还没过来怎么就先烧起来了?” 只见火势越来越大,烧了好一会才被人发觉,开始陆续有人赶去救火,然而城西北处土人安置区中闹出的动静更大,隐隐有喊杀声打斗声。 而且声音最激烈处一直再向北门靠拢,搞得廖能很是摸不着头脑。 很快,他就看见近百个土人服饰的人出现在五六十丈外的大街上,其中隐约还混着几个穿官吏衣服的人,后面有很多军士正在追杀。 一阵弩矢射来,落在后面的十几个土人就倒下了,然后又是一轮弩矢…… 土人队伍中有人朝着城头大喊,“开门!快开门,我们是方主簿的人!廖都头速速开门!” 廖能一听,也顾不得多想,不管发生什么,那些人都喊出他名字了,那他肯定不能在待在城中,于是立刻带着身边七八个心腹跑下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