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他们!胆敢后退者杀无赦!” “弟兄们,咱们人比贼秃多六七倍,别怕他们,给我杀!” “佛门慈悲为怀,这帮秃驴肯定不是真和尚,杀了他们佛祖也不会怪罪的!” “这桥不能丢,不然咱们回家的路就断了,守住,千万要守住!” “坚持住,大营很快就有支援!” 乱贼阵列后方的郭青等‘军官’疯狂呼喝,无情斩杀了许多意图逃跑的贼兵。 这些做法催生出了贼兵们的斗志,热血上头之下,反击渐渐变得激烈起来。 僧兵们仿佛就像突然踏入了泥沼地中一般,变得步履艰难起来,往往刚杀掉一个贼兵,立马就有两三个又扑了上来。 发现战局开始僵持,元妙不由焦急,下手更加狠厉,当头一棒将一颗年轻贼兵头颅砸碎。 “三郎!”不远处一个贼兵看见这一幕后,瞬间便发了狂,“入娘的贼猢狲,还我兄弟命来!” 狂化后的贼兵双眼尽赤,抡着一把长刀,亡命冲向元妙,用尽所有力量朝光头砍去。 元妙瞥见森寒刀光裂空而来,急忙回棍格挡,并抬脚将狂化贼兵踹得倒飞出去。 还不得他缓口气,四根尖锐的长矛齐齐扎了过来。 元妙扭身一让,并趁着四根长矛交汇之时探手一揽,将其全部置于左腋之下牢牢夹住,同时单手握着铜棍横扫过去,砸得四名贼兵或死或伤。 但在这时,侧边又来一根长矛,仿佛毒蛇一般刁钻,狠狠捅向元妙左腰。 元妙已经来不及闪躲,只能尝试着弯腰后摆。 矛尖落空,但冰凉的矛刃从元妙腹部狠狠划过,切出一道三四尺长的血口。 “师叔!” 法本见元妙遇险,飞身过来砍死那名贼兵矛手。 元妙疼痛难忍,捂住正在流出肠子的伤口,跌坐在地。 “师叔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下去……”法本丢下刀扶住元妙。 元妙汗如浆出,却咬着牙吼道,“我死不了,别管我,你快去杀贼,必须把他们杀退抢下大桥,否则贼兵逃到对岸后又会继续荼毒地方!” 法本无奈,只好捡起刀扑向最近的贼兵。 此时虽然乱贼被压得步步后退,但僧兵的伤亡越来越大,而且乱贼大营正有数千人赶来。 临漳门城头的赵时践眼见情势越发危急,便果断带领两个连的东卫出城支援。 他们这股生力军从叛贼侧翼杀入,并向贼阵中间投掷了十几颗手雷,立刻就引起了巨大的混乱。 贼兵很快就被压垮了,即便‘军官’们再怎么呼喝,再怎么杀人震慑也不管用了。 军心士气全无,像一群被追赶的鸭子,仓惶败退,然后大营出来支援的乱贼见到这景象,也深知无力回天,干脆也往回撤,再也管不了什么桥不桥的了。 石笋桥全长八十多丈,靠近泉州城这一端桥头特设了一段四丈长的木梁桥,在需要的时候可吊起,以防御敌寇或通行船只。 班直们迅速将四十多枚手雷绑成几捆,分别放置在木梁及结构连接处,把木梁桥炸断,推入江中。 剧烈的爆炸声传到乱贼耳中,更是以为僧兵使用了什么厉害的法术,甚至都不敢在小寨中逗留,而是直接往大营逃去。 不久后,乱贼中军所在的原林家大宅陷入争吵中。 “我就不信了,咱们四万多人还抢不回一个桥头?” “抢回来又有什么用,那吊桥都没了……” “没了难道不能修么!?” “还修个屁啊,官军把桥破坏了显然是要断咱们后路,那肯定是来了大量援军才让他们有这个底气,咱们还是赶紧撤离,省得被包圆了。” “怎么撤?往哪撤?北边说不定正有官军前来,往西过了安溪就只能钻山沟……” “那也比在这里等死强!” “啪!” 张宴然将一个瓷壶重重砸在地上,“都别吵了!” 等所有人都愣愣看着他时,他才一脸凝重说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情势会突然急转直下,但依我之见,咱们应当先撤往漳州,然后再看局势决定,最坏也就是撤回汀州,到时咱们大可据险而守,整军备武以待时机,再不然,咱们还可以继续往西撤。” 有人疑惑问道,“可桥没了,咱们如何往南撤?” 张宴然不以为意的回答道,“没有桥咱们就用渡船,还好我之前让人去收集了五十多艘渡船。” “啊?咱们这么多人,靠这点船何时才渡得完?” “哪有很多人,咱们只要带走一万老底子就行,其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