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索性也不急了。 又等了一会儿功夫,姜绾余光瞥到一抹白影朝这里飘了过来。 而后又挂在这棵树上,开始荡秋千。 姜绾眼前一亮,“嘿!小肠子!” 身旁,君玄澈微微掀开眼皮,幽眸中染上几分诧异之色。 小,肠,子? 树下,小肠子刚开始玩荡秋千,就听到有人喊自己,抬起头,见到是姜绾后,飘了上来,飘到姜绾的身边。 “灵女,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说完,又很是好奇地问,“地府的秦广王又派你做任务了哦?” 提起秦广王,姜绾下意识地瞟了眼身侧的人,当与君玄澈的目光相撞时,姜绾莫名心虚地移开眼。 但转念,又想到自己能通灵的事情,君玄澈好像是知道的。 于是也毫不遮掩,对君玄澈笑笑,又指了指面前的小肠子,“看见一个熟人了,聊几句。” 君玄澈看着她面前空空如也,眉心渐渐地拧了起来,又蓦地觉得,一阵阵阴风,朝自己这里吹了过来。 原本夏夜闷热,有了这阴风,君玄澈整个人都舒服了一些。 于是慢条斯理道,“你们继续。” 说完,借着这舒适的阴风,继续闭上眼休息。 姜绾朝小肠子看去,“对啊,今晚有大任务要做,要抓几个恶人,下地狱。” “是这个府里的人吗?”小肠子听她提起,一双眼内,瞬间充满了希冀,直勾勾地盯着姜绾。 姜绾点头,“对,就是这个杨知府。”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小肠子连说了三遍后,忽然捂着双脸,痛哭了起来。 姜绾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啊?是说到什么伤心事了吗?” 小肠子泣不成声,好一会儿,才哽咽地看向姜绾,有些语无伦次道,“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多久……杨安德,他的报应,总算是到了……我终于等到了……” “谢梵,你的仇人,是杨安德?”姜绾之前和小肠子聊天时,看到他这副开膛破肚的惨状,就忍不住问过,但那时,小肠子并不愿意提起往日的痛苦。 君玄澈听到姜绾的话,眉心微微动了动。 似乎是想起一些往事,睁眼时,眼底一片寒芒与苦涩。 这世道,做什么好人。 恶到底,才是立足的根本。 小肠子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样子,苦笑,“是啊,当年他还不是知府的时候,我们谢家曾与他们杨家,定了一门娃娃亲。” “后来,他们杨家步步高升,便来与我们谢家退亲。” “但因娃娃亲一事,十里八村的乡亲都是知晓的,杨安德不愿被人在背后议论自己失信,便请我来了天霜城,说要商量大婚的事情。” “我便孤身一人前来。” “可谁知,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我不仅遭受了他们杨家言语上的羞辱,最后与他们争执下,杨安德命人对我痛下杀手。” “将我开膛破肚,埋尸在了衙门的后院里。” “之后,对外宣称,我在来的路上,遭遇劫匪,遭人杀害。我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急火攻心去世了。” 姜绾听到此处时,已经握紧了拳头,“真是太歹毒了!” 来到此地时,已经遇到了不少的冤魂,但没想到,他们的遭遇,竟然一个比一个凄惨。 青舞,丁大祥,谢梵。 他们原本好好地享受着自己的人生,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小肠子,你放心,姐姐今晚一定替你报仇!” 当姜绾说完这句话后,杨安德和罗忠,忽然脚步匆匆地从书房里面跑出来,似乎要往外走去。 也就在这时,君玄澈锐利的眸子一眯—— “姜绾,抓人。” 话音刚落,姜绾就如同离弦的风筝,从树上跳了下去,直奔杨安德,抬脚重重地踹在杨安德的后背。 杨安德整个人被踢飞出去。 后背肋骨都霎时断了几根,鲜血从口里喷洒出来。 罗忠吓了一跳,当一瞥眼,见到一个蒙面黑衣人后,脸色一变,当即要往外跑。 “你也别想跑!” 姜绾抬掌朝着罗忠打去。 罗忠会点功夫,第一时间躲避,听到姜绾的声音后,错愕地瞪大眼,“姜美美!” “还记得老子呢!” 杨安德感觉到不对,大喊,“来人啊,来人!” 可喊了半天,整个府邸空荡荡的,没有一个护卫官兵,前来支援。 倒是杨书兰,听到了这里的动静,从自己的屋子里跑出来,当看见院里的黑衣人后,尖叫一声,就要往回跑。 姜绾伸手,一把匕首从衣袖里飞出,贴着杨书兰的脸,落在杨书兰面前的柱子上。 杨书兰腿一软,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罗忠见自己跑不了,又赤手空拳对向了姜绾,姜绾轻松地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一道骨裂的声音传来。 又一脚踢在罗忠的腹部,打的罗忠哀嚎连连,惨叫声不断。 姜绾走向杨安德。 杨安德满面惊恐,浑身哆嗦,下意识地往后爬,“你是谁?你究竟要干什么?” 姜绾摘下自己的面罩,露出森森的笑意,“杨大人,我是谢梵啊,我找你索命来了。” “什,什么?”杨安德一脸不可置信。 他来索命了吗? 不可能,他都死了那么久了! 要来早就来了! 君玄澈颀长的身影,站在暗处,凝着姜绾的背影。 此时,院外无数道玄甲隐卫的身影显现,而后稳稳地落在院内,其中为首一人,走向君玄澈。 “殿下,此次伪造假金器的所有参与者,都已经捉拿归案。杨府的其余人,也都已经被扣押,等待殿下安排。” 君玄澈扫了眼身侧的隐卫之首,“闻舟,做得好。” 姜绾看了眼这大批的隐卫,难怪君玄澈如此淡定地带着她坐在树上,敢情是早就安排好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