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接着一出,可谓是开了眼了。 蒋氏看着自己私藏在卧房里的东西,明明藏得那么隐蔽,如今全部被搜罗了出来,她知道,自己的末日来临了。 甚至不敢去看姜宗成此时的脸色。 她自认谨慎,一切事宜做得完美到天衣无缝。 却不想,原来早就有人,挖坑等她跳了。 从姜绾的种种反应来看,姜绾对这一切,早已知情。 不过是在戏耍她玩罢了。 是什么时候,姜绾开始觉悟的? 蒋氏仔细想了想,或许是从冯婆子没有杀死姜绾的那一刻起。 姜绾早就想好,从那时就要开始报复她了。 君玄澈睨着呈上来的证物,眸底冷了冷,朝一脸坐立难安的姜宗成看去。 “府里面出了这些事,也不知道姜大人是真的一无所知,还是默认纵容?” 一个父亲,失败到让自己的女儿在眼皮底下,受了如此大的屈辱折磨,简直闻所未闻。 姜宗成一脸惶恐,被君玄澈点到名后,从座位上起身,跪了下来。 又侧眸,目光复杂地看了眼身侧的蒋氏,从未觉得如此的陌生。 是,从前他是一心爱着蒋伊湄,因为在盛聆音的面前,盛聆音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加上盛聆音出身高贵,自己一介莽夫出身,无意中总是会给他一层压力与枷锁。 遇见了蒋氏后,蒋氏总是攀附着他,加上出身相当,让他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便格外地宠爱与信任蒋氏。 包括儿女,是,他是不喜欢盛聆音生的一双儿女。 尤其是姜绾。 一无是处。 可今日,真相被残忍地揭开。 自己疼爱了二十年的女人,竟然是如此蛇蝎面目。 姜宗成有些不敢面对现实。 此刻,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蒋氏又和天昌国奸细挂了钩,无人能救她。 他现下,无疑是要保全自己的。 姜宗成深吸口气,一脸凛然,“回禀摄政王,这一切,下官毫无所知。若非今日种种证据摆在眼前,下官也刚知晓,自己被这女人,蒙蔽了二十年。” 蒋氏原本,还希冀姜宗成念在二十年夫妻情分,会帮她开脱。 可看着看着,忽然笑了起来。 也是,她一直都知道,这世间,靠谁都靠不住。 唯有靠自己。 怎么还能奢求姜宗成这样自私自利的人,会帮自己呢? “哦?如此说来,姜大人当年在没有调查对方的背景下,私自带一个逃难女子入营,是色欲熏心了?” 君玄澈语气悠然,却满含压迫,姜宗成惶恐的张了张嘴,这让他无法反驳的话语,一旦认下,亦是另一桩罪名。 蒋氏虽已心死,可她还有一双儿女。 她这次是躲不掉一死了,可沫儿和皓安,必须好好活着。 蒋氏开口,将当年一切,全盘托出,“摄政王,各位大人,我承认是我天昌国来的女子,可我并非你们口中的奸细。” “我只是想躲过一死,才跋山涉水,一路逃到了明安国的边境。” “是我用迷药,骗过了姜宗成,故意献身,怀上他的孩子,好让他名正言顺地带我回府,纳我为妾,从此让我高枕无忧。” “这就是我来到明安国的目的,除此之外,我与天昌国,毫无任何瓜葛。” 蒋氏顺势又把王忠和芳芳拉下水,“至于王忠和芳芳姑娘,我事先并不知他们也逃了出来。” “直至最近,王忠遇见了我,屡屡拿过往要挟我,我才不得已,对他出手。” 陈大人听后,看向她,“那你是承认,自己是天昌国人,并且,故意杀人了?” “我承认。”蒋氏闭了闭眼,认下此事。 “那你是否承认,曾下毁容的毒给姜绾,并且如陶婆子所言,让冯婆子去杀姜绾?”陈大人又问。 蒋氏朝着姜绾看了过去,眼中毫无悔意,慢慢出声,“我也承认。” 说完,心中一股悲愤猛地袭了上来,她伸手指着姜绾—— “我就是见不得盛聆音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也见不得她生的女儿,一出生就可以拥有一切!” “就因为家世背景不同,所以有的人一出生,就要受尽万千宠爱。而我呢,出生卑微,父母死后就进了绮丽阁当艺伎。” “好不容易遇见了忠远侯,可他偏偏也有个强势的夫人,跟了他三年,我也只是个不能见光的外室,他自己被天昌国君下令处斩,却还要连累我!” “我拼了命地想活,遇见了姜宗成,可我还是只能做妾!” “凭什么?” 蒋氏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流下一行绝望的眼泪。 姜绾看着她落泪的场景,眼中毫无同情,“柳嫚,你从来都心术不正,这一切,不过都是你自找来的。” “你擅蛊擅毒,有这样的好本事,明明可以行医救人,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来。” “你口口声声教着姜以沫,凡事要靠着自己,可你自己却处处依附男人,你不觉得你很矛盾吗?” “曾经,你对我好,我也信任你,心里将你当成我的母亲,你每日给我服用汤羹,我也以为是你关心我,甚至日日盼着你端着汤羹来找我。” “直到冯婆子,拖我到乱葬岗,要活埋我,我才知道,你竟恨我至此。” “你逼走我的母亲,在父亲面前打压我哥哥,又迫害我至此。” “你说,你如今的下场,是凭什么?” 君玄澈看向姜绾,看着她逆境重生受尽委屈,却还每日眉欢眼笑,展露着她的没心没肺。 一向幽沉的眸里此刻却多了疼惜的情绪,心骤然一缩。 蒋氏豁了出去,对峙着姜绾,“姜绾,你与其怪我恶毒残忍,倒不如怪你的好父亲。” “是他背弃你的母亲在先,又做不到对我的承诺。” 蒋氏往姜宗成看去,“姜宗成,你这个懦夫,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