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莫名感觉面前一阵浓重的压迫感,难道是自己说错话了? “没谁,你听错了。” 说完,一副落荒而逃的架势。 刨土这活,看似简单,但真的上手,远比想象的困难,首先这片土坚硬无比,每落下一次锄头,都得卯足了力气。 忙到了黄昏,这片土终于松软了。 姜绾埋入赤羽参的须子。 接下来,静等十日便好。 整个催魂殿的人,似乎得到了苍陵生的吩咐,对他们都十分友好,端茶递水,点心佳肴,一一不缺。 到了晚上的时候,小宝来说,“师父请几位一同用膳。” 被领着来到了吃饭的地方,姜绾先踏进门里,一进去,惊呼一声,差点没吓出点毛病来。 她那早上还仙风道骨的五爷爷,这会儿不知道发什么疯,换上了一件黑衣加披风。 这要是普通的黑衣和披风就算了,偏偏这披风上的领子上,插满了黑色的长羽毛,一头发丝狂野地披散在肩膀上,额间也画了个红色的印记,整个人看起来毒得很。 姜绾心想,得亏六爷爷不在。 不然张口一定是:老五啊,一大把年纪了,咋还整得那么非主流呢。 姜绾下意识地去观赏身边几个人的表情。 君玄澈果然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神色内敛,不为所动。 江灿和卫麟就直接失去了表情管理。 江灿:不愧是催魂殿的老毒物,一整个老江湖,够狂野! 卫麟:好家伙!这排面儿,等回京,自己说什么也得按照这个整一套。 苍陵生却是一派淡定,无视姜绾眼中的惊讶,指了指桌上的空位,“坐。” 几人入座。 姜绾就坐在苍陵生的身旁。 坐下后,见他披风悬挂下来,伸手摸了一把这些黑色鸟毛。 好粗糙,剌手。 苍陵生懒得管她,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君玄澈的身上。 听说,这小子要娶绾宝。 长得不错,看起来雍容尔雅才貌超群惊才绝艳玉树临风面如冠玉气宇不凡,但不知道,对绾宝有几分真心。 “苍前辈,久仰。” 君玄澈注意到苍陵生一直盯着自己,主动先开了口。 苍陵生:不错,有礼貌。 再加一个彬彬有礼。 “摄政王客气,我这窝在深山老林里的老东西,不敢当。”苍陵生以退为进。 姜绾扶额。 疯了。 君玄澈似笑非笑,“苍前辈坐镇邪月谷,此处机关精妙绝伦,实在令人起敬。” 苍陵生:再加一个心巧嘴乖。 姜绾不懂他俩之间在说什么,饿极了,不客气地挑了个鸡腿大口吃了起来。 卫麟一个糙汉也不懂,这会儿也吃得满嘴流油。 君玄澈不动筷子,江灿也不敢动。 本身和殿下同桌吃饭,就够让他觉得逾矩了。 听着君玄澈和苍陵生的你来我往,总觉得二人话里有话。 姜绾埋头干饭,脑袋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光顾着自己吃,快给摄政王添点酒水。” “啊?哦。” 姜绾抬眸,顺手给君玄澈倒了杯水。 此景,让面前三人不禁有些深思起来。 卫麟:完了,老大咋成老毒物的小弟了。 一顿晚膳,吃得还算愉快。 苍陵生也留他们几个,在催魂殿小住,直到赤羽参种成为止。 两日后,小宝来给苍陵生报信,“师父,外头又有人试图闯入。” “多放点毒蛛出去。” …… 褚元薇那日受伤被纪寒带走以后,昏睡两日才醒。 醒来便在客栈里。 于是找到了纪寒,“他们如何了?” 纪寒已经得到了江灿传来的口信,得知他们已经顺利进入催魂殿,需得十日后才会出来。 江灿让纪寒就在客栈等他们。 此刻褚元薇问起,纪寒也只当她是想得到聚元丹,开口,“你要的东西,姜绾姑娘已经替你拿到了。” “什么?” 褚元薇整个人瞬间濒临崩溃边缘。 她费尽心机的加入他们此次的行程,为的是什么? 褚元薇恨极了自己的粗心大意,不仅没能让姜绾暴毙在那黑夜里,反而让姜绾顺利进了催魂殿,还得到了一切。 那她这样算什么? 那一晚,他们二人始终十指紧握,褚元薇作为一个旁观者,眼看着他们浓情蜜意,一副生死不分的样子,已是备受煎熬。 如今…… 不行! 她不能就此放弃! 褚元薇二话不说,出了客栈。 纪寒懒得管她。 没多久,当褚元薇再次试图闯入邪月谷时,满地的毒蛛,几乎将她的进路全部挡死。 她挥剑,来一只斩一只。 就连后背的伤口裂开也顾不上。 当初一眼就心动的男子,知他不近女色,褚元薇想,他怕是也厌恶那些绣花枕头,只知相夫教子的俗物。 于是,她努力让自己从深闺中走出来。 努力让自己变的和寻常千金不一样,努力让自己成为御前守卫的幽兰卫副统领,努力让自己离他越来越近。 可为何,不管怎么努力,他的眼里,始终看不见她的存在。 姜绾又算什么? 一个京城的废柴,一个四处蹦跶的跳梁小丑罢了。 凭什么轻易的就得到君玄澈的偏爱。 褚元薇心中愤恨至极。 斩杀毒蛛的速度越来越快。 杀气浓重,还真冲破了毒蛛群,进入那片森林之中。 可最后,还是败给了那些白骨和毒蛇。 褚元薇不甘心的离开了邪月谷。 重回巫山顶上,满眼幽怨的盯着这深谷之中。 后背的鲜血淋在她的衣衫上,褚元薇闭了闭眼,想要清楚的感知这钻心的痛意。 越痛才越深刻。 越痛才越清醒。 她不会放弃的。 她也永远,不会输给姜绾。 褚元薇守在这巫山顶上,直至十日后…… …… 十日后。 姜绾在催魂殿里,吃香的喝辣的,整个人催魂殿被她逛了个遍,又敲诈了五爷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