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殿内。 明安皇和贺兰裕到的时候,贤贵妃浑身上下裹得紧紧的,脸上还是戴的面纱。 这几天医治,虽然头顶已经长出一些细黑的头发,可她掉落的牙齿,却是没办法复原。 神医说,会给她想别的法子。 这会儿,明安皇见到贤贵妃还是裹着面纱,头上戴着披风的帽子,面色有些狐疑起来。 贺兰裕第一个发现妹妹的不妥。 加上满屋子的药味,实在是怪异。 “阿莺,你怎么回事?” 贤贵妃一向以最美的姿态对外示人,如今脱发又掉牙,让她就算对着最亲近的人的面,还是难以启齿。 她干笑两声,“兄长怎么突然来了,我没什么事,就是最近天气冷,受了点风寒,怕传染给你们。” 明安皇也明显闻到了药味,端倪了眼屋子,目光落在石星他们身上。 这三人,以前从没见过。 “他们是谁?”明安皇问。 被问到的石星,明陆,光暮三人,一副惶恐的样子,稍稍弯腰,“拜见皇上。” “没什么,就是金嬷嬷走了,让内务府新派了三个伺候的过来。”贤贵妃很怕明安皇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 尤其是,宫里如今还多了两位天昌国来的公主,年轻貌美,怕是来和她争宠的。 这么一想,贤贵妃忽然就开始怀疑起来。 坦白说,她以美色宠冠后宫,盛宠不衰。 怎么偏偏天昌国一来,自己就中了这奇怪的毒。 难道,是天昌国的人在搞鬼? 贺兰裕接过她的话,“既是伺候你的,怎么连宫装都未穿?” 贺兰裕显得没什么耐心,上前,二话不说,扯下贤贵妃的面纱,过程里,还不慎将她的帽子,也一并摘了。 当明安皇和贺兰裕,看着头顶光秃,满面惊讶时,还缺了两颗门牙的贤贵妃后,两人当场愣住。 反应过来后,贺兰裕不顾皇威,直接质问明安皇,“皇上,你就是这般照顾我们贺兰一族的公主?” “若不是今日恰好被我撞见,只怕我们还要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们贺兰一族,对皇上忠心耿耿,换来的就是这样的苛待吗?” 贺兰一族虽为明安国的部落,可百年来,贺兰一族出生的权贵女子,皆是以公主称呼。 这也是明安国皇室默认一事。 否则,当初贺兰莺也不会以和亲公主的名义,嫁入宫中。 贺兰裕此刻怒火滔天。 明安皇叶衡此举,无疑是卸磨杀驴。 既然如此,那他们贺兰一族,也不是吃素的! 此事若给不出一个说法来,那么北疆一带,往后将永无宁日! 明安皇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被贺兰裕这般责问,面上也满是愠怒之色,“贺兰裕,注意你的身份!” 他堂堂一国之君,岂能让一个小小的首领,对他用这般口气说话。 真以为,他离不开这小小贺兰一族了? “我已经很注意身份了,也请皇上给我们一个解释。”贺兰裕丝毫不退让。 明安皇阴沉着脸,朝贤贵妃看去,“贤贵妃,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贤贵妃见事情瞒不住了,满心委屈,呜咽着哭了起来,“皇上,阿兄,你们别吵了。” “臣妾也不知道,一夜之间,无端被人下了毒,一夜之间,头发掉光,连牙齿也掉了。” “臣妾害怕这般丑陋的模样,会让皇上不喜欢臣妾了,于是才隐瞒的。” “而且,臣妾也请了神医入宫,神医已经在替臣妾解毒了,只是可能还要一阵子,才能痊愈。” 神医? 明安皇和贺兰裕看向石星。 石星一脸不怵,不急不缓道,“贵妃娘娘身中奇毒,且此毒在江湖并非罕见,在这个大陆中部位置流传甚广。” 中部…… 明安皇和贺兰裕都沉下心来,对视一眼。 彼此眼内,都有了个猜测。 这片大陆,只有天昌国的位置,位于中部。 又恰好,天昌国的人,入京不久。 难道是…… “你这位神医,看来见多识广,不知你师从何门?”贺兰裕审视的目光,落在石星身上。 石星微笑,“在下竹清,师从竹忘山。” 竹忘山。 明安皇不太清楚,贺兰裕却是微微一怔。 “镜月岭的那位天医,竹忘山?” 石星点头。 这镜月岭,是天下第一医门。 据传这竹忘山,医术出神入化,可活死人,肉白骨,凡是经过竹忘山经手的病患,连阎王都不敢收。 石星从听说竹清这个名字开始,便怀疑,竹清是镜月岭的人。 或许是竹忘山的徒弟,也或许是他的女儿。 总之,镜月岭离这十万八千里远。 在她的任务完成之前,不会被人发现的。 贺兰裕又询问了一阵石星,关于贺兰莺的身体情况,石星对答如流,让贺兰裕安心了下来。 与此同时,暂时打消了对明安皇的怀疑。 二人重新将矛头,对准了天昌国。 回到御书房。 “听闻天昌国此次进献两位公主过来,只怕是忌惮阿莺贵妃的地位,才会给阿莺下毒。”贺兰裕分析道。 明安皇一脸沉思,心情复杂。 两位公主,萧郦和萧萦,他很喜欢。 但萧文胤若真给贤贵妃下毒,不知道安得是什么心思。 贺兰裕见他沉默,面露不悦,“皇上还看不出来吗?” 明安皇看向他。 “我此次入京,便是有人给我递的消息,说阿莺在宫里过得不好。刚才,若非那位竹清神医,道出此毒来自中部,只怕这会儿,我们贺兰一族已经与皇上离了心。” “好一招离间计。” “对方想让我们鹬蚌相争,好坐收渔翁之利啊。” “那两位送过来的公主,只怕也是一招美人计,皇上得小心,这二人是单纯献给明安国的,还是萧文胤安插在皇上身边的奸细。” 贺兰裕分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