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枝心里没什么主意。 看向姜绾,虽与她不是很熟悉,但能赠她布偶的人,解她深宫烦闷的人,又能坏到哪里去。 一些压在心里的话,经过了今夜,面对姜绾,孟南枝忍不住说了出来—— “做这皇后,并非我本意,我也从未想要与这后宫中的任何人争宠。” “可贤贵妃视我为死敌,认为是我夺了她的后位。” “又屡屡在我膝下无子的事情上做文章,没想到,今夜还是对我出手了。” 姜绾望着孟南枝悲戚的神色,在她面前,她连一句高高在上的‘本宫’,都不愿自称。 提起膝下无子一事,姜绾满面真诚,“皇后娘娘的身体的确是有些问题,但我可以帮你调理……” “不用,不用。”孟南枝打断姜绾的话,连说了两个不用。 她清浅一笑,“我不想有他的孩子。” 并不是所有人,都贪恋荣华,也并不是所有女人,都想诞下尊贵无比的皇子。 叶衡荒诞又重权,给这样的人生下孩子,谁知最后,又会沦落到何地步。 姜绾头一次听到孟南枝说这些,心生几分敬佩。 但皇后与世无争,贺兰莺那里,却不这么想。 “那这血蝎毒,皇后娘娘就这样算了吗?”姜绾问出眼下最要紧的事情。 孟南枝顿了顿,“姜绾,我听你的。” 四更天时,叶姒在华紫安的掩护下,匆匆进了一趟鸾鸣宫。 又在一炷香时间后,离开。 …… 翌日。 明安皇身子抱恙,又免了早朝。 叶姒入了宫。 “你怎么又来了?”明安皇看见叶姒,感觉新鲜。 自打叶姒搬到城外花间园去后,平时非召从不入宫,近来倒是来的勤快。 叶姒环抱着双臂,在明安皇身边坐下,“怎么,父皇不想看见儿臣啊?” “怎么会,是你平日鲜少入宫,反倒让父皇觉得,是你不想见我。”明安皇笑说道。 叶姒撇了撇嘴,“还不是父皇近来烦心事多,一个莲美人,害得父皇你昏睡那么久,今早又听说父皇身体抱恙免了早朝,可把儿臣担心坏了。” 叶姒违心地说着。 她是从什么开始,开始慢慢厌恶起自己的父皇的? 大概是,哥哥和母后接连被人陷害离世,可父皇却只当是巧合。 又只在他面上看见那么小半刻的悲痛之后,宫里没多久,继续歌舞升平…… 叶姒恨透了这样薄情之人。 明安皇有被叶姒的话感动到,伸手摸了摸叶姒的脑袋,“还是姒儿,最让朕欢喜。” 叶姒心中冷笑。 是啊,因为我是个女儿。 对你的皇位,没有威胁。 她早看出来了,父皇根本没有要立太子的意思。 叶姒陪着明安皇吃了些,自己从花间园带来的鲜花饼和花茶,席间不时关切叶衡的身体。 吃得差不多了后,孙振脚步匆匆地跑来。 “父皇要忙了,儿臣也先告退了。” 叶姒站了起来,准备要走。 刚起身,孙振满头大汗地跑来,都顾不上给明安皇和叶姒请安,直接开口,“皇上,方才鸾鸣宫传来消息,说皇后娘娘口吐鲜血不止,现下昏过去了!” “好好的,怎么会这样,是吃错什么东西了吗?”明安皇面色淡定,不为所动。 叶姒却是一副慌张的样子,“口吐鲜血?那找太医了吗?” “找了,但是太医院的人,都查不出是什么原因来,现在怀疑,皇后娘娘是被下毒了!”孙振回答。 叶姒赶忙看向明安皇,“父皇,竟然有人敢给皇后娘娘下毒,此事非同小可,儿臣陪父皇去看看吧。” 明安皇见刚消停几日,又闹出了事情,烦躁之余,还是跟着叶姒一起,往鸾鸣宫走去。 刚走没多久,碰上巡逻的姜绾。 “姜副统领,有没有抓住什么可疑之人?”叶姒与姜绾对上视线。 两人默契的交接视线后,姜绾弯了弯腰,“卑职已经派人去追查,只是皇后娘娘的毒,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只怕有些棘手。” “我们先去看看,姜副统领,你也跟上。” 叶姒扶着明安皇往前走,又示意姜绾跟上。 姜绾点头。 鸾鸣宫里。 孟南枝面色惨白的躺在床榻上,吐血已经停止,但衣衫上,都还染着紫红色的血。 明安皇进门后,看着跪了一地的太医,“一群废物!” 太医院院判小心翼翼地上前,“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所中之毒,实在罕见,其脉息平稳,可却呕血不止,且吐出来的血呈黑紫色,这是中毒之状。” “下毒者,只怕是位用毒高手。” 叶姒走上前,仔细端倪了眼孟南枝。 又拿出绢帕,轻轻的擦了擦孟南枝的嘴角,将她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随后,又问太医,“皇后娘娘的身上,可有什么伤口?” 太医们面露难色,“皇后娘娘凤体尊贵,微臣等都是男子,不敢贸然检查。” “真是没用啊!都什么时候了,还男子女子的!”叶姒瞪了眼他们。 又抬手,“你们先出去,本公主来检查。” 说完,又指向姜绾,“姜副统领,你也来搭把手。” 姜绾点头,“是!” 等太医们都退出去后,明安皇留在里面看着。 叶姒和姜绾先脱下了孟南枝的衣衫,随后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明安皇也在一旁看着,“身上看着还好,没什么伤口。” 叶姒没回答,又盯着孟南枝的小腿处看了看。 “姜绾,你来看看,这里是不是有个小红点?” 姜绾顿了顿,凑过去看,“还真有,但是,这个红点,能代表什么?” 叶姒沉默。 两人又重新帮孟南枝穿上衣衫。 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