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山未曾出现在白树封眼中,我感受到的气,要比他目前感受的,多上好大一截!
那股暖意更重了,更扑面而来!
这绝非是眼前冰峰可比拟!
我思绪间,白树封的眼神却疑惑起来,脸色隐隐有所不适。
“蒋先生,你觉得本观主所言不对?”白树封问我。
“你没有看见山,山就在你眼中。”我长吁一口气,哑声又道。
“山,不就在……”白树封的话音戛然而止。
我视线再投向那连绵不断的冰峰,眼中逐渐出现了血丝!
白树封陡然扭头,顺着我的视线看去,可他眼中流露出的,还是茫然。..
“山,在哪儿?”他语气变得急切起来。
我没有回答他,眼中的血丝更多,眼珠也更炽热。
冰峰后,是一片茫茫白色,哪儿有什么山?
凝视的久了,我眼睛有种红肿的痛感,异物感,甚至觉得那股白,刺眼难忍,甚至眼睛都开始流泪。
“闭眼!再看,眼睛就要瞎了!”
肩膀被重重一压,张立琮凝重的话音打断了我。
我陡然闭上了眼睛,那股灼痛的感觉却还是久久不散……
“蒋先生,你着急了,欲速则不达。”白树封话音犹有一丝失望。
我却觉得心跳都滞怠了不少。
一时间,就连情绪都变得低沉烦闷起来。
欲速则不达……是真的着急了吗?
我还没有那股实力,强行想找到须弥山?
那股暖意似乎变得薄弱许多,若有若无起来。
张立琮让我不要异动,我首先感觉到眼睛上一阵冰凉,像是敷了冰,紧接着,又有刺痛的感觉,似是被针刺扎入。
好长时间,张立琮依旧不让我睁眼。
视线完全黑暗的情况下,我感觉自己的感官,都变得清明多了,先前的烦闷逐渐压下,我能感觉到的暖意,其实并没有消失,依旧是若有若无。
“好了,不过你得注意,不要一直仰头看上空。”张立琮语气松缓不少。
我慢慢睁开了眼,那种难受的感觉果然变弱了很多。
内心的渴望,是驱使我还想要往冰峰后看的,可事实却告诉我,必须慎重了……张立琮所说的瞎,并不是真瞎,而是雪盲症。
只能压着渴望,我往后退了几步,看来,还是得等白树封……
转过身,我是想走到之前休息的位置。
可这一眼,我却瞟到了后方的天。
天上云层洁白无比,和我们下来的雪峰都有种连成一片的感觉。
其实,冰峰后边儿也是这样,白茫茫一片……
本来这没什么不对劲的。
可我脸色陡然一变,仔仔细细的凝视着雪峰上的天!
云层的确白,的确厚,可在厚重的云层相夹的位置,还是有不少地方,能瞧见湛蓝的天空,这并不是阴天,才有蓝天,云再厚,也无法遮住全部的天际。
再骤然扭头,我看向冰峰上空!
那一片白茫茫,好似无边无际的云!
心,跳的若擂鼓,我猛地往上一仰头,看向了更高处。
不知道多高的位置,有一些蓝色的线……时而隐没不见!
“红河!你在干什么!?”张立琮的语气变得凝重不少!
“山!这才是山!”我声音有种抑制不住的颤抖,激动,视线下移,指着那白茫茫的“天”!
不,那其实不是天!
冰峰后,就是山!
只是这山体太大了,本来就是冰川雪山,过于庞大的山体,再加上这地方云层厚,和雪并联在一起,很容易让人分不清,雪和云的区别!
山太高太高,因此,要看到很上方,云层没有和山完全交融的地方,才能瞧见一缕天色,实际上,就算这样也瞧不见山顶。
问题,出在了我们来时的路上!
这些冰峰,看似数量众多,密集,实际上的确多,可它们的范围,是不够大的。
我们的来路,应该是能够瞧见须弥山的山体!
可偏偏路上凶险太多,哪儿有人能仔细看前方?
不偏不倚的,还下雪刮风,更阻挠了视线!
下雪峰之前,属于距离还没抵达,视线瞧不见须弥,雪坡之中,必然能瞧见山体两边的宽度,却因为凶险而没有察觉到。
一直到了此地,久久凝视之下,又容易雪盲!
从而,山就在眼前,可我们还是看山而不见山!
我的话,让白树封同样骤然抬头,他连连说了几声好!
郭得水和那些天元先生一样靠近我不少,他们脸色变得很兴奋。
我不敢再看前边儿了,低头闭眼,缓下来那股子心气儿。
“蒋先生,高!”
不知道是哪个天元先生夸赞了我一句。
我只是勉强笑了笑。
灰太爷吱了我一声,意思是,眼睛是这样用的吗?光用不补,要不它上哪儿给我找补找补?
我赶紧让它给省了,那玩意儿我吃不下去。
灰太爷又吱吱几声,意思是我不懂得享受,知道什么叫做爆汁的口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