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十六脸上挂着笑容,又道:“红河兄弟,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絮儿姑娘或许需要一点点时间,她会成长到一个及其可怕的地步。”
“你应该不知道,诗雨的爷爷,是一个操控黄仙的出马仙,他当初将诗雨锁在一方院内,着实让我吃了不少苦头,最后我和他更分了生死,当然,他是被凶尸侵蚀了思绪,你的处境,还是好了许多。”
我脸一时发红,道:“罗先生,你误会了,我和絮儿之间,没有……”
还没等我说完,罗十六一怔,道:“没有什么?”
“我们……”我刚开口。
罗十六又笑了笑,说:“如果你们没有关系,絮儿姑娘,为何跟随你那么久呢?”
“退一万步说,如果你们真没有关系,甚至你都没有想有什么关系的话,你为何还要去林乌?”
“你用什么理由,去张立琮的面前要人?”
“我并不认为张立琮真的快死了,柳昱咒的血炼制丹药,不只是解毒,还可续命。”
“吱吱!”
尖锐的叫声,从裤腿那里传来。
灰太爷炸毛了一样盯着我。
我一时间凝噎。
罗十六,问到了一个很关键的点上。
他挑破了我一直没有去挑破,换句话说,是没有契机,也没有时间去挑破的一个点……
我在原地站了许久。
站的阳光晒得我脸发烫了。
罗十六伸手拍了拍我肩头。
“去林乌的时候,红河兄弟,拿出让他们信服你的东西,不是你的血脉,不是你的身份,而是你本身存在的东西,让张立琮信服的,或是你可以单挑他们的出马仙,又或是,你跺一跺这根木棍,让他们站在原地,不能动弹。”罗十六的话音依旧轻松。
语罢,他直接打开车门,上了车后排。
我的手放在了腰间,握紧了木棍。
低头,又和灰太爷对视,我低喃了一句:“下回,我一棍子杵的张立琮喊我红河爷爷。”
灰太爷哧溜一下钻进我裤腿,好似不敢接我这句话。
回到了驾驶座上,我发动油门。
商匠的住处,我记不太清楚了,只能让罗十六帮忙指路。
精神振奋了不少,我开车都平稳起来。
到了商匠家门前,我内心踌躇起来。
通窍分金尺,是一件利器!
可以说,用它镇尸,无往而不利!
再退一万步,用板斧容易一下把人劈死,不好掌握力道。
用通窍分金尺却不一样!
这要是抽在人身上,铜尺子,肯定疼的跳脚。
罗十六上前敲了敲门。
很快,屋门开了,五短身材的商匠将我们迎了进去。
有一段时间没见,商匠脸色憔悴,眼中却透着精芒。
走至堂屋中,商匠让我们坐下,并倒上了两杯茶,才将桌上一个盒子,推到了我们面前。
他又在盒子上放了一本书。
罗十六没有动,和我点点头。
那书赫然是尺法,我拿起来书后,没有翻阅,装进了怀中。
接着,我打开了那木盒。
里头躺着一把崭新的铜尺。
尺子刻度分明,在堂屋的灯光下,散发着阵阵铜芒。
它比之前我拿到的那把通窍分金尺,少了几分厚重感,那是岁月沉淀出来的厚重。
这一把却散发着一股平和的气息,隐约还有些血光?
我眼皮微跳,总觉得,这尺子和之前那把有些不一样。
拿起来后,我仔仔细细的端详。
我先在尺子最底部,看到了几个小字。
“商匠铸尺。”
对面的商匠咳嗽了一声,道:“蒋先生莫要介意,匠门规矩,铸造者留名。”
我笑了笑,说我肯定不会介意,能打造出来这尺子,已经是意外之喜。
可和商匠对视的瞬间,我才发现了不对劲。
商匠整体的气色很差,脸上浮现着白气,眉毛在脱落,鬓角也有些斑白。
罗十六同样在观察商匠,他没说话。
商匠回了我一个笑容,又做了个请的动作,让我看看尺子有没有什么不同,是否能用。M..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头看尺子。
手抚过尺身,我确定它就是新的通窍分金尺。
即便是少了厚重感,它内里的平和中是带着一丝血气的!
这是一种凌厉的血气!
本能,那股血气好像影响到了我,贯穿我的身体!
我猛然挥动小臂,朝着斜侧甩了一尺!
“呼哧!”的破空声中,那股凌厉感极为强烈!
“好!”我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赞叹!
收起尺子,我感激无比地对商匠深深一鞠躬。
“多谢商匠先生,红河得此尺子,不知晓商匠先生要何酬劳,是钱还是物,红河必定全力满足,此外,红河还想看看商匠先生的骨,你应该最近受伤了,伤到了根源。”我语气极为郑重。
又看了一眼罗十六,我认真道:“罗先生,商匠先生的事情让我来负责。”
罗十六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