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三的手僵在了光头上。
我眼皮不停的抽搐着,因为他们是普通人,我就更能看出来,他们并没有撒谎……
“文三叔,他们说得是真的。”我开了口。
“……”刘文三没吱声。
那老头黄李变得更恭敬,请我们进屋一叙。
一旁的霍见山,立即驱散了空地中的所有人,那两个更夫同样狼狈离开,去治伤了。
进了这座宅院,到了堂屋坐下。
黄李去奉茶,霍见山恭敬的候在一旁。
前一刻的剑拔弩张,这一瞬完全没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九河县还有个祖宅,见鬼了。”刘文三喝了口茶,又放下杯子,似是喝不习惯。
黄李一边给我奉了茶,最后给张立琮奉茶。
期间,霍见山似是想说话,又没开口。
我是看出来了,他是在等黄李说。
黄李眼中的激动并没有散去,甚至有种老泪纵横的感觉,他才打开了话匣子。
我这才了解,事情的所有始末。
许多年前,九河县出了一位赫赫有名的先生,地相堪舆李阴阳!
李阴阳行走天下,匡扶正义,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
而他的养父,是九河县李家村的一个捞尸人,刘水鬼。
当初,他爷爷黄七跟着李阴阳外出闯荡,还被囚禁了数年。
当李阴阳成名后,还回到了九河县居住了数年时间,之后,因为一家求药,而离开了九河县,黄李的爷爷黄七,因为有了家眷,便无法再跟随。
李阴阳曾说,他们主仆缘分已尽,如果黄七遇到麻烦,才可以去地相庐找他。
此后很多年,黄七都没有去过地相庐,他认为,自己只是一介平民,不应该再麻烦先生,先生要做的都是大事。
再之后,李阴阳的二叔,刘鬼手暮年回来了九河县,却只是夫妻二人一起,并没有带上自己的孩子,黄李听说,他们孩子留在了内阳发展。
刘鬼手夫妻终老在九河县的宅子里,此后那宅子,便由霍家修缮,黄家打扫。
顿了顿,黄李抹了抹眼眶,低声说:“爷爷从小训导我,让我一定要知恩图报,世世代代,李家的一切,其养父,二叔,都是黄家要尊重并供奉的存在,小老儿也是一直奉行。”
这一番话,让我愕然了。
黄家的忠心耿耿是一点,另一点,地相堪舆李阴阳,我师父的父亲,罗十六的师祖,居然是刘文三他大爷爷的养子?
这么巧合?
可为什么,罗十六明显不知道这个,刘文三也不大清楚的样子?
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当初何老太知道我师父还在时,那副失态的模样。
在内阳这群人眼中,在我师父出现之前,他们都认为,李家早已经血脉断绝。
恐怕,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会让那么多信息断了,让罗十六,以及刘文三,不知道相互的关系。
此后我师父虽然回来了,但是他并不会事无巨细,将一切都说出来。
又或许,当年还有一些人知道这些,他们并没有主动去提。
毕竟……李家覆灭在袁化邵手中,而袁化邵,也是前几年才被罗十六除掉的。
那李阴阳是刘水鬼的养子,他的隔代传人,又成了刘文三的义子,这恐怕不只是巧合,还有冥冥中的命数?
就在这时,霍见山咳嗽了一声,说道:“黄老漏了一些事情,我霍家,同样是当年李阴阳先生指点过的家族,霍家的家业,因为李先生能保住,并且发展壮大,因此,霍黄两家才不让外来的先生,或者别的风水界势力进入九河县,犹记得当年,李先生全家销声匿迹后,还是有些人来过的。”
“我霍家上上任家主,已是暮年,却还是带领人手,枪杀了不少。”
说这话的时候,霍见山显得很自豪。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
枪杀?
是了,那些个年代,本来就兵荒马乱,到处都是兵匪,大家族能有枪是小事。
恐怕不少先生,道士,都在枪弹下涨了记性,吃了大亏。
刘文三还在消化这些事情,一时间没吭声。
我开了口,阐明了我的身份,是天元一脉,蒋盘的后人。
蒋盘和李阴阳虽然没有血脉,但两人之间的关系,更胜似兄弟。
黄李明显听过蒋盘的名字,对我也恭敬了不少。
咳嗽了一声,我才介绍了张立琮,说他并非柳家的道士,而是来自林乌的第一出马仙,老熊岭上道观的观主!
黄李一脸失敬的模样,诚惶诚恐的道歉:“小老儿有眼无珠,先前还误认为您是柳家的大长老。”
张立琮的脸色好看不少,道:“现今柳家那位年轻人,尚还不是我对手。”
我就光听听,也没拆台。
黄李骨子里是有遗传的,说话明显是奉承了张立琮。
而张立琮也好面子,才会提柳昱咒不是他对手,他怎么没提柳正道?
“嗯……看来我刘家传统,就是当人干爹,我大爷混的还不错,自己没娃娃,收养的娃娃很厉害,其实,我以前也以为,自己没娃娃了,把十六那娃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