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柳絮儿推搡了一下曾祖的胳膊。
曾祖还是沉沉地“睡着”,没有抬起头来。
这一下,我反倒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我目的是回来了,让几个老头一起劝。
张立琮很帮忙,结果柳絮儿看出来了,不接招。
我站在原地,感觉风都大了许多,不停地拍着脸。
就在这时,胡三太爷从柳絮儿身上爬了出来,爬到了曾祖肩头的位置。
它一条尾巴,轻微地去扫动曾祖的鼻子。
曾祖“睡”色不改,鼾声依旧均匀。
显而易见,曾祖怕柳絮儿软磨硬泡。
大抵他是不会醒来了,至少得睡到廖呈和我师父回来为止。
“絮儿,要不你也休息休息?赶路挺久的,淘神。”我试探地往前走了两步。
柳絮儿却没回答我,抱膝蹲坐在藤椅旁,斜靠着藤椅,低下头。
她没说自己委屈。
那种可怜和委屈的情绪,却已经完全弥漫开来。
我已经站不住脚了。
胡三太爷从曾祖身上下来,冲着我叫了两声。
灰太爷钻出我衣服,吱吱回应了几声
胡三太爷的话我还是听不懂,不过灰太爷的我能听明白了。
待在林乌那半个月,柳絮儿除了忙正事,我和她学了灰仙的话,免得一直需要符做媒介。
灰太爷的意思是,让胡三太爷少添乱,一老爷们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它是母狐狸呢,话稀碎。
罢了,灰太爷又叫了两声,和我翻译了胡三太爷的话,是让我得给个交代,为什么要骗絮儿。
我满脸的无奈和叹息。
舒家的危险性太大,就算是带上张立琮和白树封,八宅一脉的人,能回来的概率可能都是一半一半。
胡三太爷怎么就不怕危险呢?
它要是和我站在一个阵营上,将絮儿留在安全之地,这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场面就这么僵持下来,张立琮站在正屋门外,曾祖成了睡不醒的人,柳絮儿斜靠着藤椅,闭上眼,也像是睡着了似的。
这时,蹑手蹑脚的脚步声又从旁边儿传来,不正是郭得水鬼鬼祟祟的吗?
我瞪了郭得水一眼,掐他的心都有了。
郭得水一脸的尴尬,歉意分外浓郁。
我干脆也盘膝坐在了地上,把灰太爷抱在怀里头。
别说,灰太爷毛发柔顺,也就是个子小了点儿,没办法有廖呈抚顺胡三太爷毛发的感觉,不过灰太爷实力强劲,丝毫不佉胡三太爷。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
天快黑了。
房檐上的箬冠道士和天元先生没下来。
我明明瞧见,他们将翻过一次的瓦片,又打开了一次,再度放好。
大家都看得出来氛围不对,没人想下来蹚浑水。
……
终于,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藤椅上的曾祖,眼皮一颤,睁开了。
“咦?絮儿?”曾祖的脸上尽是慈祥的笑容:“曾祖太困了,刚才睡梦里,就梦到你来了,没想到,你还真来了。”
曾祖站起身来,搀扶柳絮儿。
“快让曾祖看看,这段时间,没有委屈你吧?”
柳絮儿这才起了身,她微抿着唇,还是刚才那番表情神态。
脚步声进了山门,廖呈和我师父进来了。
胡三太爷飞速从柳絮儿身上蹿下,一道白影上了廖呈身。
廖呈似是宽慰喜悦:“呵呵,胡三你倒是机灵,三条尾巴了,嗯,已然及得上黑熊。”
师父一扫四周,眼中若有所思。
“红河,坐在地上,成何体统。”师父随即开口。
我赶紧站起身来,掸了掸灰尘。
“胡三太爷说,红河有事情瞒着我们,曾祖,你要给我做主。”柳絮儿立即就拉住了曾祖的胳膊。
曾祖的身体再度僵硬,脸上头一次出现了苦涩的情绪。
“舒家,过于危险了。”
还是张立琮单刀直入,直接切了正题。
“我不建议絮儿你去,这件事情,我和红河商议过,他是愿意带上你的,不过,你作为我林乌的新任观主,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安危。”张立琮面色不改,语气平静。
那一瞬,我心跳如若擂鼓!
简直想把张立琮直接给抱起来,再举他两下!
这简直比救命之恩还来得及时,他直接就把问题和锅都背了过去!
柳絮儿抿了抿唇,紧紧地挽着曾祖,没有开口说话。
廖呈抚了抚胡三太爷的毛发,点点头道:“此事,是我应允点头,不过,并非是危险,而是命数,絮儿,你年纪尚小,心性不够,舒家是横跨在红河血脉上的一块石头,至于是压死红河,还是成为红河的垫脚石,这本身是不确定的。”新笔趣阁
“任何让红河分心的干扰,都会促使这件事情的失败。”
“你虽然已经出马,但出马,并不是意味着你到达这个领域的最强了,只是说,你叩开了一道门,和曾经的弟马有了本质的区别。”
廖呈平缓的语气,让我心逐渐放进了肚子里。
有人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