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瑶有点慌,她搓着手,表情时而愤恨,时而惶恐。 她狠狠咬唇。 倒是刘夫人,哪怕脸色难看都没见慌张,她摇头,成竹在胸地笑道:“你啊,没城府的小丫头,娘就你一个女儿,真真把你给宠坏了!” “你这性子,一点都不像娘!” 娘若跟你一样,哪里能坐得稳王妃之位呢? 她想着早逝的姐姐,眉眼带出得意。 “娘,你有什么主意?” 殷长瑶惊声,满眼期待地抱着亲娘扭身撒娇。 “主意什么的?呵呵,长瑶,娘教你个乖,所谓计谋、诡秘、阴狠、算计……那都是下策里的下策,对一个在乎你的人来说,你有保留地对他真诚,不要欺骗他,十分真里掺一分假,全心全意地替他着想,但……把困难摆出来。” “剩下的!”李夫人轻蔑地笑,表情精明刻薄,“他自然会替你解决的。” “根本不用你求。” “啊?” 殷长瑶皱脸,似懂非懂,“娘,什么意思?” “不懂啊,别急,娘慢慢教你!” 李夫人轻声,把唇凑到女儿跟前,细细地说话儿。 “哦,啊……” 殷长瑶认真听着,表情飞快变幻,最后就剩下佩服,“娘,你真厉害!” 她赞叹。 “若不厉害,我现下就是个小武官的妻子了,哪能做王妃呢?” 李夫人扬眉轻笑,片刻,又抓住女儿的手站起身,“行了,长瑶,走吧,跟娘去找你哥哥,把戏做足做好,别露了破绽。” “你总会如愿的。” “嗯。” 殷长瑶重重点头。 母女俩携手离开房间,慢慢向前院走去。 —— 前院,书房中。 殷长殊端坐桌案后,目光淡漠。 他身前坐着五、六个手下,俱都是他的心腹,他们个个拧眉皱脸,面色凝重。 空气一派寂静。 “查得怎么样了?” 殷长殊突地开口。 他用漠然的嗓音,打破这片平静。 心腹们面面相觑,片刻…… 有人率先开口,“王爷……” 他犹豫道:“属下等人已然彻查过晧月公主,从她出生到如今,一丝一毫都没错过,的确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甚至,属下得着的情报,晧月公主从生母去世,被屈皇后抚养之后,就一直困居抱夏里,完全没见过万岁爷的面儿。” “直到后来她下嫁理国公府,次日回宫请安的时候,才偶遇万岁爷!” “足足九年,父女回头见面,刚开始的时候,万岁爷甚至都没认出她来,还问了‘是谁’?结果……莫名其妙地转眼盛宠,属下觉得,其实肯定有诈啊!” “当然,未必是针对王爷,但也不得不防!” 他低声。 余者众人纷纷应和。 “不错,属下复议,万岁爷近来行事的确诡秘,完全天马行空。” “他带晧月公主进了丹房,那是他的禁地,平时连天师都不许进……嘶,能做出这般决断,肯定所图甚大,王爷要慎重啊。” “王爷,属下派了所有的暗人探查,却依然无迹可寻。” “微臣无能。” 他们低声,满面惭愧。 殷长殊漠然听着,片刻,揉了揉额头,阴鸷眸底流出烦躁和疲惫。 “显庆是利用萧娆吗?” “想用她做什么呢?” 他呓语呢喃。 声若蚊蝇,书房内没人听见。 心腹们依然商讨着,却完全商量不出结果,“好了。” 殷长殊觉得头疼,沉声打断,“既然商量不出结果,就接着调查吧,显庆的宠爱,来得太过诡异,不得不防。” “尔等退下吧。” 他吩咐完了就挥手。 “是。” 心腹们心情沉重地应声,转身恭敬离开。 殷长殊独坐书房,沉吟片刻,突地叹了声。 “宫肆进来!” 他扬声。 “诺!” 书房门外响起回声,门‘嗄吱’声轻叩,侍卫宫肆弯腰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你去……” 殷长殊拧眉,想吩咐他把内院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