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苏锦芸的美眸倏而睁大,颤抖着,她不忘下意识用手捂紧唇,不让一丝一毫的声音泄露出去。
哪怕早有猜测,依旧没有亲眼目睹来得残酷,算上前一次,这是她第二次发现楚昊和苏诗倩在家里.....
严格意义上,前一次因为天黑,看的并不是很真切,远没有这次分毫毕现,一览无余。
苏锦芸死死捂住嘴,却还是咬破了下唇,泪水不知不觉盈满了双眸。
那日楚昊醉后的真情告白,以及她假扮“苏诗倩”跟他翻来覆去的种种,反复在她的脑海中疯狂轮播。
像是在提醒她,醒醒吧,你们是不可能的,那晚只是稀里糊涂的黄粱一梦。
难不成要她现在冲进去,手持鸡毛掸子来个棒打鸳鸯么,尴尬不说,她又凭什么冲进去.....
他们才是一对儿,如今只不过是例行情侣之间,再日常不过的程序罢了。
她插过队,经历过那段疯狂人心丑恶的特殊岁月。
也见识过一些忍受不了农村困苦煎熬,要么嫁给村里人,要么偷着出去跟某些人在草垛子里头.....
这些事她并不陌生,况且楚昊和苏诗倩这两人都是她最亲近的人,年龄差距也不大。
如果两人在一起,可以说是亲上加亲了,相比做通楚昊老娘的思想工作,要顺溜的多。
自己应该祝福两个人才对,这样一来,楚昊解决了终身大事,自己不用犯愁帮他找介绍的姑娘了。
有苏诗倩做他的媳妇儿,自己再放心不过。
苏诗倩虽然性子有些大大咧咧,做事粗线大条了些,还是很知冷知热的,出去跟好朋友出去玩,不忘时给她买这买那,家里衣橱都快塞满了。
至于跟楚昊之间的所有,不如就这么永永远远封存在自己的记忆深处吧,哪怕只有她记得那晚喝醉后的点点滴滴,又如何。
这样或许是最好的安排,回头楚昊和苏诗倩结婚,组建一个满溢幸福美满的家庭。
自己默默在旁祝福就好,将那段往事深深地掩埋在岁月之下,让两人的幸福美满一直持续下去。
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
无声无息地,下定决心的苏锦芸缓缓退了出去,直至离开家门,只在原地留下了一行润湿水泥地的浅浅晶莹泪水。
门内,楚昊和苏诗倩屏住呼吸,仔细倾听着大门发出微不可闻的细小声响,紧绷的神经松弛,双双松了一口气。
好家伙,楚昊抹了把额头上不知不觉的瀑布汗水,苏锦芸刚才进门的时候,他正忙着注水灌溉。
等到察觉到门口有细微脚步声的时候,悄咪咪用眼角余光一瞥,看到了苏锦芸经常穿的青布鞋,差点没把魂儿给吓出来。
我嘞个大槽!
苏锦芸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严重出乎了楚昊的预料,这不符合你忙得脚不沾地工作狂的人设啊,我亲爱的副厂长苏锦芸同志。
当然,在这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种应对措施,第一个窜上脑海的,就是当初在网上看到的名场面台词——
苏锦芸哭着说:“对不起小昊,也许我来的不是时候.....”
楚昊微微一笑:“不,芸,你来的正是时候......”
大手一揽,双开花,堪称完美。
现实很有可能是——
苏锦芸捡起摔落的菜刀,歪着脑袋,目露红光,咬牙切齿地微笑:
“小昊,我现在只想创造一个没有你的世界,说吧,要手要腿.....”
楚昊卒.....
好吧,楚昊没想出什么应对之策,只能是随机应变了。
苏诗倩晚他一步也察觉到了,洞天福地骤缩,这一缩至少二十年的功力,险些叫他筋断骨折了。
可见她也吓得不轻,用吓niao了形容丝毫不为过,好在两人心理素质还是久经磨练的,毕竟先前都在苏锦芸眼皮子底下搞三搞四了。
就这么若无其事地公事公办,苏诗倩羞惭地半噘着,跟个鸵鸟似的将脑袋深深埋入荞麦皮枕头里。
任凭雨打风吹,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苏锦芸始终一动不动地在门外,不出声,也没有其他动作。
光是这样,那种近乎窒息的压力便已经扑面而来了。
就这么短短几分钟,两人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最尴尬的是,两人要一直保持原样,不能随便暂停终止。
一旦停止了,苏锦芸不就能顺理成章地提溜起鸡毛掸子了吗,这就苦了楚昊了,刚从自家的井里打了几桶水,灌溉了一亩三分地。
自家的这个水井当初虽然打得深,地下水充沛,可最近到了灌溉期,用水量大,楚昊已经连续给好几亩灌溉过了。
水量明显下降了很多,加上地主苏诗倩不知道怎么的,苏锦芸过来视察一下,盯着她的地多看了几眼,她就吓得脸色苍白。
未经楚昊的同意,擅自跑到老农民楚昊家里的水井,自己打起了水。
这是要把楚昊家里的水井掏空的节奏啊,楚昊哪里肯容得她这般放肆,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好在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