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昊明白,又是朱老头和贝爷喜爷两家子,上演邻里街坊新仇旧恨呢。
两家旧日的恩怨不浅,时不时隔三差五唾沫横飞个大半天,也算是家常便饭了。
作为小辈儿,楚昊纵然想规劝双方一大把年纪,气大伤身不值当,他肯说,三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得听才行。
不过,这一通撕逼闹剧,很快随着溥玉兰的回归,变成了欢乐喜剧?
想啥呢,溥玉兰介娘们雄赳赳气昂昂跟个小母鸡似的一踏入院门,贝爷登时便是双目泛红,老泪纵横,大手一挥叫喜爷插上门关死了,甭让溥玉兰这死丫头跑了。
他亲自跑回屋里,抡着一把青龙偃月大刀踉跄小跑了出来,溥玉兰吓得花容失色,再无刚才神功大成的嘚瑟劲儿。
深知自家老爷子脾性的她,当即“噗通”一声麻溜跪了,声泪俱下地扮起了楚楚可怜样儿:
“爹!女儿不孝,一走那么些年,没有伺候在您老膝下,是女儿的不是,我这就掌掴自己一百巴掌,给您消消气儿,您一把年纪了,赶紧把那大刀扔了吧,别气坏了身子......”
溥玉兰这妞儿也是个狠人,当断则断,“啪啪”地朝着自己秀丽的脸蛋扇起了大耳刮子。
“好你个溥玉兰,一回家,跟你老子玩起心眼儿了......”
贝爷怒极反笑,重重将手里的大刀插在青石地板上,立时土石碎裂,可见这刀不是摆设,极为的沉重锋锐。
他倒提着青龙偃月大刀,在青石板上划拉出一连串的火星子,走到溥玉兰跟前,瞧着她左右开弓,冷笑道:
“我说你这是演戏给谁看呢,咱家可不是下九流的戏子,混账东西,你是害怕你老子亲自下场抽你,赶在我前面自己动手是吧,溥玉兰,你也就是个大姑娘,欺负老头子不敢真收拾你,但凡跟赵睿那死孩子一样是个爷们,你信不信我当场废了你的双腿,让你这辈子都走不出这四合院......”
“哎妈呀,贝爷怎么还把我牵扯上了,我多冤呐我,这回要不是我,玉兰这死娘们不知道猴年马月滚回来呢......”
旁边,楚昊听着赵睿这小子的碎碎念,好笑地扇了他一个后脑勺,叫他小点声,别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了。
他看得出,贝爷对自家这个唯一的闺女,还是心疼得紧的,嘴上说着要断腿断脚的,眼里却写满了深深的无奈。
显然一向老谋深算的贝爷,对自家这个鬼精鬼精的闺女毫无办法。
四合院里回荡着溥玉兰“啪啪”的巴掌声,听了会儿,到底是心疼自家闺女,贝爷摆摆手,甩手扔了青龙偃月刀,没好气地骂道:
“行了,别拿自己的脸蛋当猪八戒了,你要是扇坏毁容了,以后嫁不出去,回头还要骂我老头子不是人......”
溥玉兰闻言,立刻露出一张明媚如花的笑脸,原地一个鲤鱼打挺蹦跶了起来,搂着贝爷的胳膊嘟着唇说:
“爹,我就知道还是你疼我,女儿这回知错了,真的不敢了,以后就留在您老的身边,伺候您和喜爷终老,肯定不会连屁都不放一个偷跑了......”
“呵呵,甭拿这套鬼话骗你爹,我记得几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你个死丫头当晚给老子洗完脚后,连夜跑得连个鬼影儿都没了......”
贝爷撇撇嘴,扫了眼楚昊和赵睿,脸色难得缓和了下来,颔首说道:
“小楚啊,这回多亏了你小子,没想到叫赵睿出去锻炼,顺带着把我闺女寻回来了,来来,进来喝茶,放心,看在你这回帮了老头子这么大忙份上,你跟赵睿悄咪咪搬空老头子地窖宝贝儿事儿,就不跟你计较了......”
赵睿神色一呆,楚昊则是直嘬牙花子,苦笑道:
“贝爷,我就知道这事儿瞒不住您,您要是想拿回去,我随时安排人给您送回来,原本那些东西我就没打算据为己有......”
“嗯,你小子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要不然也不会打发赵睿这吃里扒外的小王八蛋跟你混了......”
“小楚啊,贝爷既然发话送你了,那就是你的东西了......”
喜爷这时走了过来,斜了赵睿一眼,笑呵呵道:
“反正都是些一般的货色,不是什么稀世珍宝,你指望赵睿这死孩子给你搬来什么好宝贝儿,他那眼力劲儿也就是看看慈禧老妖婆的屎盆子,真正的好东西压根就不在地窖里头.....”
楚昊汗哒哒,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几个糟老头子一个比一个精,多半早就猜出地窖里头的东西是家贼所为,即便偷了也不心疼。
所谓的狡兔三窟,自己这小家雀儿,终究不是这些老家贼的对手。
他琢磨着,贝爷一直隐而不发,一方面是想掂量下他的人品如何,是否值得深交,另一方面则是打算拿这些东西当成把柄,阴他一把不可能,恶心恶心朱老头倒是可以。
众人进了里屋,喜爷忙着上茶,贝爷从袖子里拿出烟袋,“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瞥了眼乖巧坐在他身边捶腿的溥玉兰,哼道:
“无事献殷勤,说吧,这回打算搁家里待几天,我知道家里困不住您这只金凤凰,这回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