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烦了。
楼笙拿整颗心爱的人,把他当生命一样看待的人,他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忽然就不喜欢他,讨厌他……
为什么不喜欢了呢?
他做错了什么吗?
他要怎么做,才能……
楼笙喉间腥甜,一张口,一口血溢出,淅淅沥沥顺着嘴角流至衣领,白衬衫,血色漫过,艳丽的惊心。
纪青紧张的要去叫医生,被楼笙拦住,他咳嗽着说要先把小少爷的晚餐做好,小少爷该饿急了。
于是纪青就站在门口,看着将军一身血衣,把小少爷饭做好了,才去换干净衣服,准备亲自送去。
他从未见过将军这么脆弱的一面,他能看出,将军深爱褚长溪,超过任何人,任何事。
“要不我送去,你去看医生?”
楼笙目光微沉看他,“不必。”
纪青,“……”他在他眼里就是个不入流的情敌!
……
楼笙到的时候,褚长溪正和夏天阳在玩单机游戏,一个不动声色装傻白甜,一个绞尽脑汁想让自己输的不那么刻意,免得惹小少爷生气,他可哄不好!
直到将军端着餐盘出现在门口,夏天阳觉得解放了,“太好了,小少爷快吃饭吧,我先走了。”
夏天阳落荒而逃,褚长溪从床上翻坐起来,就看见楼笙朝他一步一步走来,他衣服穿的整齐干净,但仍旧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胸腔里被燥乱的精神力撕扯,冲撞,血气一股一股往上翻涌,但他拼命压制着,看见小雄虫的那一刻,紧撑的眉目才舒展,
“溪溪起来吃饭吧。”
他五官凌厉,居高临下时睥睨更甚,但落在褚长溪身上,总是会下意识软和,“对不起,哥哥来晚了,让溪溪饿坏了吧?”
楼笙将餐盘放在桌子上,半跪在床边给褚长溪穿鞋,眉眼低垂着,并不看他,褚长溪明显感觉到楼笙的情绪不对劲,除了詹言之事,应该还有别的。
于是他身子前倾,两只胳膊绕他脖子上,他眼睛漂亮,笑起来弯着,特别天真,“还好我吃了蛋糕,不然真要饿死了。”
他像是完全没察觉他私下与奸细见面的事情已被楼笙知晓,竟提起蛋糕。
他的小雄虫要与詹言里应外合,逃离他。楼笙要说出口的道歉咽回去,像吞进了鱼刺,从喉咙疼到胸口。
房间里窒息般的安静。
“怎么了?”褚长溪莫名问道。
楼笙穿军装严谨,沉默不语时戾气很重,他黑眸里隐忍至极,“没什么,是哥哥的错,哥哥下次会准时。”
“嗯,知错就要改,”褚长溪态度漫不经心的懒散,他搂紧他的脖子,像是完全没察觉楼笙紧握的手和抿紧唇的忍耐,他向他身后餐盘里的食物,下命令似的,“我饿,我要吃饭。”
楼笙沉默了几秒,紧握的拳头松开,柔柔在他唇上碰了一下,才抱他去餐桌。
“小心烫,冷一冷。”楼笙给他切牛排,用叉子递到他嘴边。
饭来张口,不用他动手,褚长溪又把游戏拿起来玩,临近通关,死了。他很不爽的瞪着给他喂饭的人,“都怪哥哥。”
楼笙茫然地看着他。
“肯定是因为你喂饭的动作耽误到我了,”褚长溪转过身,用手指戳他冷冰冰的脸,“不然我怎么会输!”
楼笙真的愣住。
在荒原时,小雄虫也时常窝在他怀里玩游戏,输了就会找他茬,各种闹他。
“嗯,是哥哥的错,”楼笙思念的心都疼了,“下次,哥哥一定做好。”
楼笙将小雄虫抱在怀里,让他背靠着他胸膛,握着小雄虫两手,手把手教他操作,“哥哥教你。”
紧贴的触感,楼笙心口滚烫,烫的他心尖微微发颤。
褚长溪这次顺利通关,于是笑眯眯的仰着脸喊身后人哥哥。
楼笙目光落在他抬起的下颚,扯开的领口,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肤和锁骨,“……,溪溪,”他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自然,轻声问,“你还要哥哥吗?”
褚长溪,“?”
楼笙抬起他下巴,吻住他唇瓣,另一只手解自己制服纽扣。
“……”
系统,玩脱了?
褚长溪这幅身体弱的一匹,楼笙吻的狠了,放开他时,他脸蛋红,眼睛红,灯光下漂亮的跟妖孽似的。
被抱着压在大床上,褚长溪不情愿开始反抗,楼笙就被浇了一盆冷水似的停下来。
“溪溪……”楼笙放弃了,只将他抱在怀里,下巴蹭上他柔软的金发。
溪溪不愿意要他,但是他和詹言……
他们成婚有很多年……
楼笙想到什么,五脏六腑都撕裂开来,血气直往上翻,他死死咬着牙,还是没忍住,呕出一口血,他及时侧脸吐出床侧。
“哥哥?”褚长溪脸被捂在他胸口,楼笙搂的更紧,不让他抬头。
“哥哥没事,溪溪乖一点,好吗?”
褚长溪闭上眼睛,“我困了。”
楼笙抬手在墙壁上按开关,房间一瞬浸在黑暗里,能掩盖掉许多不想被人看见的情绪,他在黑暗里问,“溪溪喜欢看烟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