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视物不清,殿内石壁也漆黑,只刻有繁复血纹的法阵散发莹莹淡光,两侧烛火成排,落下光影重重,竟形如魔兽大张的獠牙。
但一切都悄然无声,安静的可怕。
“没忘,”褚长溪静立原地,远远看他,“你先前说有人教我做何事?”
湮赆之往后慵懒一靠,有些不怀好意地轻佻,“自然是教你身为奴姬该做的事。”
褚长溪道,“何事?”
“为奴,为妾,”湮赆之偏头,满头白发斜斜落下,“以身伺候啊。”
他说的直白。
太过于直白。
像是怕他听不懂。
仙人如覆霜华的脸上,淡漠不存,慢慢染上点姝丽之色,“你……”
“长溪想反悔吗?”湮赆之似愉悦欣赏他面上不曾有过的色彩,手中悠悠摇着腕上红绳,“我随时可再回去。”
回去再犯苍吾。
仙人只是短暂的情绪,很快恢复冷漠,道,“你如此恨我,为何不杀了我?”
湮赆之摇绳的手一顿,腕上花火花红,在暗色幽殿中,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那……便宜你了……”
他嗓音低哑的厉害,因为在魔窟里被炎火灼伤,他发声嘶哑似泣。
而褚长溪冷声道,“你若不杀我,我终有一日会杀了你。”
湮赆之,“………”
眸中疼痛支离破碎,暴戾和杀戮堆叠。
“是啊,你会杀我,你总是会杀我!”
殿内阴风骤起,烛火晃动,红绳从腕上窜出,猛得将白衣仙人拉至湮赆之眼前。
褚长溪不防,跌落他怀中,满眼的红,湮赆之脸颊上都似蔓上花骨红痕,艳丽如妖。
“褚、长、溪。”
太疼了。
疼的湮赆之忍不住将人死死扣在怀里,触及到怀中人略低的体温,他才似缓过撕心裂肺般的疼。
他故作淡然,挑起褚长溪下颚,咬牙道,“可你杀不了我。”
褚长溪身上灵力被禁,不得反抗,任人宰割。但他瞥他一眼,气势不减。
烛火红光照他眼眸清澈,除了冷,别无其他情绪。
这双眼睛太漂亮,也太无情,湮赆之追着这眸光百年,自以为仙人眼中终于有他,不曾想竟半点未曾入他眼。
他抱紧怀中人,翻身将人压在软座上。
发丝如雪垂下。
“不用别人教,”哪怕是他人多看他一眼,湮赆之都要挖人眼珠,“本尊亲自来。”
冰冷的指尖顺着玉颈往下滑,略显粗|暴扯他领口衣襟。
褚长溪不适的偏头,“你……住手……”
那双淡色的眼眸中终于染上别样风情。
湮赆之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开始沸腾,他目光一寸不移,欣赏他一丝一毫微末的反应。
就该如此,将不染尘埃的你彻底染脏!
疾风骤掠,湮赆之揽着怀中人腰身,一瞬闪至寝殿床榻,褚长溪两手被压制,按进大红锦被。
魔尊寝殿一片漆黑,只红烛火光静燃。
满床红纱帐,被闯进的身影带动撩起飘飘扬扬。
【是有多喜欢红色?】
系统,【是喜服,喜被,喜烛……】
褚长溪,【……】
红光照身上人白发红唇,脸颊花红妖异绽放,姿容更艳,又邪魅至极。
褚长溪不再平静,“你做什么?”
“做什么?”湮赆之伸出红舌轻舔他嘴角,湿润灼热的触感,热到发烫,他对上他的眼睛,缓缓说,“当然是做……三百年前就该做的事。”
“……”
“三百年前,你我已行大婚礼,还差洞房花烛,长溪可还记得?”湮赆之笑着,红眸弯弯。
肌骨花红隐隐现现,如梦似幻。
指尖往下轻拂,引得身下人微颤。
床帐红纱如附邪灵,自发拧成绳将褚长溪双手缠住。
系统,【怎么办?怎么办?宿主你要被强——】
褚长溪,【乖,下线吧。】
系统装模作样的嚎叫声戛然而止,【好吧,不打扰宿主办事。】
湮赆之半撑起身,低头痴痴看着白衣仙人抿紧的唇,清冽的眼眸隐忍而起薄雾,远处烛火照他眼尾泛红。
心如擂鼓,似要跳出胸膛,湮赆之以前靠近的小心翼翼,哪敢如此大逆不道啊。
他要把他拽入凡尘欲海。
他要把他弄脏!
“你应下为我奴姬,总该要学会伺候本尊。”
湮赆之红唇贴玉肌之处滚烫,“念你初次,本尊教你。”
白袍松散,衣带被细长手指绕了一圈一圈,才落下。
红衣褪下,红花堆骨更甚。
“长溪这反应,好似这三百年从未和他人行此之欢。”
“湮赆之……你……”
三百年后,他第一次喊出他名字。
“嗯,叫我夫君,我或许可饶你折磨。”
红纱翻飞,远处烛火轻摇。
“湮赆之,你……下去。”
“叫我夫君,我便应你。”
“滚……”
“那莫要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