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戴着墨镜, 千手柱间还是习惯以自己的双眼观察世界,所以在稍微把玩了一会儿后,他就妥善地将两副墨镜收起来了——没错,那副丑到爆炸的花花墨镜他也留下了。
从出发的区域到市区大约有一百来公里的路程, 这对于忍者来说不算什么, 但在带着普通人的情况下, 一行人走走停停再加上午饭午休晚饭夜间休息时间,一直到了第四天下午三四点左右,才到达了市区——虽说电力已经无了, 但是机械手表还是可以用的,所以,至少目前, 人类还没有失去最基础的时间概念。
中途众人住过勉强露出地面的未建成建筑也住过雪屋,不过因为有两位强大忍者的保驾护航, 安全和食物方面都无虞。虽说成田一家人多少有些疲惫,到最后一部分路程只能全员坐在车上一边道歉一边被拉, 但至少都还算健康。
沿途, 都没有遇到什么人。
千手柱间站在市区的边缘,注视着眼前的场景, 感慨说道:“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
事实也的确如此。
因为冰雪层太厚的缘故, 一路上除了皑皑白雪几乎没有其他事物。但是,此时此刻,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座座“冒出雪”的建筑,有的只出雪数层, 最高的甚至有几十层。当然,也有很多建筑因为顶层无法承受厚厚的冰雪堆积而轰然倒塌,变成了一堆废墟。
理所当然的, 两人都感知到了诸多生命的气息。
毫无疑问,在这场灾难来临之前,生存条件最好、活下来最多人的区域果然还是市区,因为高层建筑足够多且生活物资足够丰富。
“说起来,”千手柱间喃喃说道,“星酱,风雪比起我们刚来的时候,是不是小了不少?”
“是这样。”宇智波带子点了点头,肯定说道。
成田浩一也开口说道:“比起最开始的时候,小得更多更多了。很多房子被压倒掩埋,基本都是在初期,那个雪与其说是雪,倒不如说是……”他说着说着,露出后怕的表情。
“也就是说……”千手柱间搓了搓下巴,“雪在渐渐变小,接下来,会停吗?”
“……会吗?”成田浩一露出迟疑的表情,“雪,会停的吗?”如若说,从一开始他无数次地期盼这雪能有停息的一天,那么,在已然习惯这件事后,他已经开始逐渐忘记了“雪总会停”这种最基本的事,只下意识觉得这场过于漫长的冬季会永远地持续下去,直至万物枯竭所有人死去。
成田卫有些无措地问:“柱间先生,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呢?”
来的路上,他们满心期盼,无数次地希望能够顺利到达市区。但是真的到了,反而有些无措,因为这里原本就没有属于他们的家,他们真正的家也已然被他们所放弃,所以接下来……
该怎么办呢?
千手柱间没有为他们拿主意,只是反问:“你们觉得呢?”遇到求助的人,他很愿意帮一帮,但是,他们显然不可能在这个世界长久停留下去,所以,他不可能为这些人决定未来生存的方向。
说到底,人们终究还是要靠自己活下去的。
“……不然,”成田枫犹豫了下后,开口说道,“去找我哥哥他们吧?”
他们一大家子人,“奶奶”成田遥是外地嫁过来的,在本地没有亲人,而“妻子”成田枫的父母已然在几年前先后去世了,她仅剩的亲人只有居住在市里的哥哥。灾难发生前,两家人一直保持着还不错的关系,直到彻底断联。
一来,投奔亲人还算靠谱;二来,她要想知道哥哥一家现在怎样了。
成田一家人彼此对视了眼后,最终决定就按这个提议来。
之后……
成田浩一搓着手,很是不好意思地问:“柱间先生,不知道你们接下来……”
千手柱间微笑着回答说道:“反正我们本来就打算在市区里走走看看的,可以送你们一程。”
“太好了,太感谢了。”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柱间先生,带子小姐……”
……
一番感谢后,众人再次踏上了路程。
沿途中,他们能感觉到时而有目光中建筑中投射出来,亦有含着恶意的,但是,绝大多数都只是疑惑好奇。由此可见,市区的生活条件的确要好上一些,不过即便如此,在“秩序崩坏”的现在,也依旧出现了一些令人厌恶的事情。
不过成田枫的哥哥居住的地方,离这片区域有些远,开车的话大约还需要一个小时,步行的话……
“soga……”宇智波带子搓下巴。
“所以?”千手柱间歪了下头,很有默契地好奇问道,“星酱,你是有什么好主意吗?”
宇智波带子想了想后,问向成田一家人:“市区中有高层停车场之类的地方吗?”地下停车场里的车子,估计已经彻底被堵在里面了,就算人们能从建筑内部下去,也基本弄不出来。但是,如若是本身就停在了高处的车辆,倒是有可能还能继续使用。
“哎?”成田卫愣了愣后,一拍手,“有的!而且离这里不远。”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朝某个就算在此刻的市中也依旧显得比较高的建筑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