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佐助觉得自己也许在做梦……
猫帮自己刷浴室帮自己找衣服帮自己放洗澡水什么的……然后……
他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 一边默默看着正帮他刷着用过的浴池的卷毛猫和顺毛猫,这两只猫身上穿着不知从哪里找到的粉色围裙,头上戴着同样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白色小头巾(围裙和头巾上居然都有猫爪图案), 以近似于人的姿态一猫站在浴池边缘一猫站在浴池中,手持着工具认真劳作着。
宇智波佐助:“……”
他想, 这一幕委实有点微妙了,不然我还是回去睡觉吧。
于是他默默转过身,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宇智波佐助的卧室位于二楼,房间相当大, 书桌、电视、沙发、床铺……各种摆设应有尽有。东面有窗, 西南两面都有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直通阳台, 毫不夸张地说,这个位于二楼的屋子是整栋“族长宅”采光最好的房间。
很早很早以前, 它是宇智波鼬在住, 而在得知母亲腹中又有了一个小生命后,他就立即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搬到了隔壁房间, 将这里让给了尚未出生的弟弟或妹妹,且日常有空就收拾打扫。如若宇智波佐助也有弟弟妹妹,也许他也会做同样的事情,可惜, 他没有,也永远没有机会再有了。
而宇智波富岳与宇智波美琴夫妇则住在一楼, 睡的也并非是床而是木质地板,他们在这方面有着比较“古老”的爱好。
宇智波鼬也是一样, 比起软绵绵的床铺,他更喜欢硬质的地板。
整个家里只有宇智波佐助是睡在软绵绵的大床上的,但是没有一个人对此有意见, 甚至为他买了对孩子来说有些过大的双人大床。
族人全部死去后,他依旧住在这里。毫不夸张地说,虽然囊中羞涩,但他的住宿条件在整个木叶依旧数一数二。然而,这又有什么用呢?或者说,住在这里这件事本身,对他来说就是一种长久的伤害。但是,他不愿意离开,不愿意搬走。因为如若离开或搬走了,也就意味着曾经存在于这里的家,就彻彻底底变成了褪色的记忆。
也许未来某天他还是会离开,为了更加重要的事情。但至少目前,他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那一天,那个男人对他说——
“你没有杀的价值……愚蠢的弟弟啊.……想要杀死我的话.……仇恨吧!憎恨吧!然后丑陋地活下去吧!逃吧,逃吧……然后苟且偷生下去吧!”
他会仇恨,会憎恨,但是,不会逃跑,也不会丑陋又苟且地活下去,他会变强,一直一直变强,然后,杀死那个家伙,再次复兴宇智波一族,让这片冷清下来甚至已经开始腐化的族地重新变得热闹起来。
为此,他甚至不介意暂时接受那个男人最后的提议——如若憎恨能够让人变强,能够让他快速拥有那样的瞳力,那么,就这样做吧,反正,这些年里,他也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地在憎恨着,没有一刻停息。
……不,也许曾经的短暂的忘记过。
某一刻,在忍校中,因为什么而发笑时,他曾经短暂地忘记了一切,随之而来的,就是强烈的愧疚和痛苦——族人们都死去了,我还没有复仇,怎么可以快乐起来呢?这是不可以的。而快乐这件事本身,不仅是一种背叛,也不可能让瞳力变强。
所以,要时刻铭记着,自己是一个复仇者,正如他一直不肯搬离这里。只要还生活在这个地方,那么呼吸都是痛苦着,理所当然的,憎恶也一刻不会离开他。而过去、现在和未来,这些憎恶和痛苦,全都都会化为他的力量,为他实现心愿。
从失去家人和族人的那一刻起,宇智波佐助就这样近乎于自虐般地生活着,一直持续到了今天。
再过不久,他就要毕业了,终于……
可以正式成为一名忍者。
到那时……
将是人生的重要转折点。
将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十二岁的宇智波佐助是这样坚信着的。
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入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就看到那只无论怎么看都有些趾高气扬的炸毛猫跟在身后走了进来,紧接着,它纵身一跃跳在了桌上,用爪子将某个盒盖拍在了地上,然后对着里面的东西指指点点了下,顺带表情骄傲地挑了挑下巴。
宇智波佐助:“……”
盒子里放的是吹风机。
所以,这只表情稍微有点欠揍的猫是在提醒他睡前先吹干头发吗?
问题是,它怎么知道自己的吹风机放在那里。
佐助喵:呵,我自己爱把东西放哪里,我能不清楚么?
宇智波佐助走到桌边,拿起吹风机开始吹头发。“呜呜呜”的热风声中,头顶稳稳顶着一只托盘的带子喵走了进来,它头顶的托盘中,摆放着一只显然热过了的牛奶。
“……”宇智波佐助停下吹风机,惊讶地看着走进来的带子喵,问,“给我的?”
“嗯嗯。”唯一会说话的小奶猫头顶着托盘轻盈一跃,落到了桌上,抬起双爪将托盘稳稳地放在桌上,仰头笑着说道,“睡前喝杯热牛奶吧,牛奶是我从冰箱拿的,擅自拿你的东西,抱歉了,没提前跟你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