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晓组织一直遵循着“去tmd交通工具, 我们就是要慢慢走,慢——慢——走”的原则,但忍者的行进速度还是很快的, 所以不多时, 这两个头戴着斗笠、身穿着黑底红云袍的“可疑男人”就到达了干柿鬼鲛之前提到过的小镇,并且顺利地坐在了店外的长椅上。
“……那个, ”店老板端着托盘,战战兢兢地说, “两位客人,这是你们点的东西。”虽然他很清楚忍者中很多人都长得奇形怪状,但是, 这两个人的衣着打扮以及周身气质,都多少让他有些害怕。所以, 他甚至压根不敢仔细看他们都脸,也不敢介意“因为这两个人在, 其余客人不敢接近店门口”这件事, 只希望他们能快速吃完东西火速离开,不要给他和这个小镇添什么麻烦。拜托了, 这年头想找一个安身之处也挺不容易的,所以这些一看就很强大的忍者大人们,就还是不要顺手毁掉他们这些人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了吧?
宇智波鼬微微点头,随手摘掉了头上的斗笠。
“啊,多谢。”同样取下了斗笠的干柿鬼鲛咧开嘴和善一笑, 这确实是个没有任何其他意思的笑容, 却成功吓得老板一个哆嗦,差点打翻了手中托盘里的东西。
“抱、抱歉,茶汤洒了, 我这就去重新倒!”
干柿鬼鲛:“……”因为已经习惯了这种事,他倒是没有多郁闷,并且,也没有什么要教训对方的想法。说到底,他虽然是叛忍,却自觉是还算有品的那种,对强敌他很有兴趣,至于普通人,就算杀掉上百人上千人又有什么意义呢?彰显武力?不,真正的强者可不会靠这个来彰显力量,只有自卑的弱者才会沉迷于杀掉更弱的人。
更别提,自从开始在目前的“公司”上班后,他已经熟练地学会了“摸鱼大法”——即,工作之余,拒绝加班杀人,除非有不错的加班工资。
但是,人与人之间很多时候是无法知道了解彼此想法的,若非如此,这世界也许就不会充斥着那样多的悲剧。所以,老板并不知道鬼鲛的想法,只手忙脚乱地将托盘中包括三色团子在内的甜食往长椅上放,希望能尽快回去重新倒茶弥补自己刚才的错误。
他可是知道的,同一个村子的拉面店老板,因为上面的时候不小心将面汤溅到了前来光顾的路过忍者的身上,所以被砍断了双手。
之后听说,那几个忍者是传说中的“流浪忍者”,不会因为擅自对平民动手这件事接受村子的制裁,而如若想追缴他们复仇,则需要付出相当数量的财富。而且,还有可能被对方的同伙报复。所以思考再三,拉面店老板选择了息事宁人,而因为失去了双手,自然也就没办法再做拉面了,幸好他的子女也都大了,一起接过了那家店,否则……恐怕最终只能流落街头乞讨度日,然后在某一天,悄无声息地死去。
正因为知晓,所以惧怕,惧怕遭受到同样的事情。
而心怀惧怕的时候,通常是做不好事的。
也正因此,甜品店老板一不小心,整盘的三色团子就掉落在了地上,急忙想要拾捡时,手中的托盘整个翻转,坠落的茶杯“嘭”的一下砸在了干柿鬼鲛的脚边,其中流出的茶水打湿了他脚边的泥土地,溅起了些许泥点落到了晓袍的底部。
“……”
“喂喂,”干柿鬼鲛一脸嫌弃地抬起脚,顺带抖了抖袍子,“你这是在做什么?恶意找茬吗?”他倒不是避不开,只是担心突然做出大幅度动作的话,蹲坐在肩头开开心心摇着尾巴等甜食吃的小奶猫会掉下来。
“……真是万分对不起!!!”店老板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做出了个“土下座”的姿势,浑身瑟瑟发抖地说道。
干柿鬼鲛:“……”
宇智波鼬默默看着这一幕,突然就觉得兴致全无,于是拿起长椅上的斗笠站起身:“鬼鲛,走吧。”如若他还是木叶忍者宇智波鼬,那么会扶起这位老板告诉他“没关系”然后耐心地等待对方再上一份甜品茶水,但他现在是叛忍宇智波鼬,所以这些事,是不应该做的。
“……啧。”干柿鬼鲛“啧”了声,正准备站起身,蓦地,他和身旁人肩头猫看向了不远处的树后。
一个大约五六岁的、身穿着旧和服的小男孩正躲在树后,满脸忿忿地注视着他们,低声说道:“恶心的坏人!”
他的声音很小,然而,忍者又何其耳聪目明。
宇智波鼬:“……”
干柿鬼鲛:“……”他顿时乐了,也不急着站起来,只是开口问道,“怎么,小鬼,你认识我们?”难道说他们不小心杀死过对方的家人?还真难说,毕竟,他和鼬桑至今为止杀掉过的人有多少,自己都记不清了。虽说不会故意想要杀死弱者和平民,但是,忍者和忍者的战斗,牵连到普通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不否认,也没有否认的必要,因为他可从没想过做什么“品德无瑕”的好人。
店老板听到这话,连忙抬起头,然后脸色大变地说道:“勇太郎,你怎么来这里了?赶紧回去!”树后的孩子,就是拉面店老板的孙子,事发当天,正在爷爷店铺里帮忙的他,亲眼看到了……
爷爷双手被忍者一瞬间砍下来的残酷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