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看她吃得开心,索性提出——
“以后你若是傍晚当值,我们就一起吃个晚饭吧。”和她一起,他觉得自己的食量总是要好得多。
“……哎?”宇智波带子愣住。
“怎么?不行?”
“不……”宇智波带子摆了摆手,回答说道,“只是突然在想,这样一来——我和扉间大人你,好像除了早餐,午餐晚餐都会一起吃,比和家人一起吃饭还频繁呢~”
千手扉间想了想,觉得好像确实如此,但是,他并不讨厌这件事,他在意的是——
“你不喜欢如此?”
“怎么会!”宇智波带子连忙否认,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只、只是好像总是扉间大人你在破费……不然以后还是各自或轮流……”
“就当是额外的餐补吧。”千手扉间摇了摇头,“相对的,我没空的时候,还要劳烦你帮我去照看陪伴下小纲,没问题吧?难得她那样喜欢你,换成别人,肯定是不行的。”他知道,如若不这样说,她是不会答应的。
奈何在这件事上,他有着“朴素的大男子主义精神”,坚持认为自己一个年长者带着小姑娘出来吃饭,偶尔让她付费一次也就罢了,若是长期分别或轮流,就实在有些挂不住颜面了。
他是真的看重她,所以很愿意为她的一切需求买单。可惜,虽然好相处但自尊心也有些强的小姑娘,大约不会愿意。
不过他也不算撒谎,侄孙女小纲出乎意料地喜欢她,甚至好似比喜欢他的弟子们更甚。当然,这也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就是了,因为他们全家人都对她印象很好。而她,也确实值得所有人喜欢。
果不其然……
原本想拒绝的宇智波带子听闻了这话,想了想,点了点头:“嗯,好的,我很愿意!”其实,她真的很喜欢纲手姬也很愿意做这件事,也真的不需要任何回报。但是,她想,如若坚定拒绝的话,说不定扉间大人就会有些不自在了。毕竟,他这个人有时候还挺“界限分明”的,大约不太喜欢欠人什么。
“那就这样说定了。”银发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入秋以来,天气一直不错。
而今日难得下雨,老天似乎想要一口气将这段时间储存的雨水一口气洒落大地,故而……
两人吃完出店时,天空再次下起了雨。
天色已昏暗将黑。
街边店铺门口悬挂的揽客灯笼,在秋风的吹拂下微微摇摆。
忽明忽暗的灯火照射下,秋雨的痕迹隐约可见。
这是一个稍微有些凉瑟又有些朦胧的雨夜。
千手扉间站在店外,抬起手接住街边树木于雨水中坠落而下的枯萎叶片,不由微微出了神,心中浮起了几首有关于秋雨的和歌俳句,但又觉得好似不管哪一句,都无法准确描述此时此刻所见之景以及这份心情。
……太久没写了。
也太久没看过与之相关的书了。
往年看到名家们新出的和歌集俳句集都会兴致勃勃地买回来观看,然后选些自己喜欢的兴致勃勃地捧着书念给大哥听。大哥只是对这些不感兴趣,但是,鉴赏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也很愿意笑吟吟地抽空听他念。现在,买还是会买,却永远没办法第一时间看,只能摆放在书架上以待未来。
但说不定,它们等不到这个未来。
正如……
他正不断走向再也没有大哥的未来。
然后就察觉到头顶多出了一把伞。
他侧头看去,就见……
举着刚买之伞的小姑娘,仰起头朝自己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轻声念道:“‘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此情此景,嗯,脑中突然冒出了这样的诗句,扉间大人,这是谁写的?”她不记得了……
千手扉间:“……”不,他不知道,但是,“想必是一位很了不起的诗人。”毕竟只用这句话,好似就道尽了无限愁绪。
“嗯……”宇智波带子轻笑着点头,然后提议说道,“扉间大人,咱们散步走回去如何?”
“你不是讨厌在雨天行走?”千手扉间反问,他倒是不介意,但是,她之前好像说过类似的话?
“但是,扉间大人你满脸写着‘我想走一走’呢。”宇智波带子一边如此说着,一边轻轻推了推银发男人的手臂,笑着说道,“那咱们就一起走一走吧,嗯,就当是消食了~”所以,拜托,扉间大人,别再露出方才那种忧郁的表情了……看着就让人心中发酸呢。
千手扉间:“……”果然,无论多少次,他都想说——她真的是个神奇的小姑娘,好似一眼就能看破他的全部心情。
想到此,他勾起嘴角微微一笑,然后,自她的手中接过了那把刚买的杏色雨伞,稳稳地举在了手中,顺带,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肩头,低头笑着说道:“那么,萤,靠近点,别淋到了。”
“……嗯。”
千手扉间于是就这样揽着乖巧可爱又懂事的小姑娘,难得又闲适地于雨天漫步于木叶的街头,只觉得……
这场秋雨有些凉,但又好似有些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