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而是在战场上,也是会理所当然地进行厮杀吧?甚至可能会就那样决出生死。”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若真是那样的开端……可真是个糟糕的开端,但是,宇智波斑总有种莫名的直觉,那就是即便他们的开端是那样,只要不死,最终还是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当然,还是那句老话,他没有多喜欢那家伙,只是合理推测罢了。
“明明是能够成为朋友的人呢。”
“战场之上,没有思考这些的余裕。”
“所以那是一个很特殊的场合。”
“没错。”
“身处那里的大家也许都不是正被本心所驱使着,而是被金钱、利益或者别的什么,正作为‘工具’在那里彼此残杀。”
“……是这样没错。”宇智波斑必须承认,小弟媳的这番话语有些锐利过头了,然而,这也确实是忍者的本质。
“这样一来,结下仇怨难道不是很离谱的事情吗?”
“嗯?”
“明明大家都是‘工具’。”宇智波带子反问说道,“一个人手持匕首杀死了别人,会被待遇的是他而非匕首,因为在普遍观念中,工具是无罪的。同理,忍者在接受任务奔赴战场时,也一再被要求绝不能带有私人感情,只是作为刀剑被付出了金钱的雇主握于手中远远交锋罢了。既然都已经没有感情了,那么,仇怨又从何而来呢?”
“……”
“而且说到底,忍者的生活方法就很奇怪,都已经这么强大了,为什么要做别人的工具啊?”宇智波带子委实无法理解地说道,“我不是说我们应该统治普通人什么的,只是啊,只要我们愿意,完全可以用别的方法活下去吧?比如说自耕自种自给自足什么的。”
宇智波斑再度沉默了下后,干巴巴地回答说道:“也许的确如此,但是,瞳,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不简单在哪里呢?”宇智波带子求知欲十足地问道。
“就像你说的,忍者是武器,而武器若是不时时打磨,是会迟钝易断的。”宇智波斑认真说道,“不是没有忍族尝试过你方才的说法,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事实上,在一段时间内他们确实过的很舒服,不需要战斗,不要再接取任务,只需要自给自足就能好好地生活下去。但是,与此同时,其余忍族却依旧在日复一日地淬炼着自身。他们依旧是锐利的刀剑,但是,主动放弃了争斗的忍族亦一日日地将自己放在了‘鱼肉’的地位上。”
“……”
“瞳,忍界千年,没有一个忍族是不曾结下仇怨的。”
“……真的只是因为仇怨吗?”宇智波带子轻声问道。
宇智波斑欣赏地看了眼前的少女一眼,确定她真的与其余女人很不同,不,纠正下,是与很多人很不同。她很聪明也很有胆量,还很有远见,并且,她完全能够听得懂他的话跟得上他的思路,是一个……像柱间泉奈一样的、可以认真交流思想的对象。
对于他来说,这可以说是一个至高评价了。
但他显然并不打算将这话说出口,只是道——
“你说得对,有些时候,仇怨大约只是个借口。毕竟忍者是天生的驱利生物,其中的卑劣之人也数不胜数,有了好机会,就绝不会放过。同理,忍者也天生就是争强好胜不断追逐的生物。”他直白说道,“瞳,你若是让我从今以后放弃争斗在族内躬耕生活,我是不愿意的。那对我这样的男人来说,比死了更难受。”
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就算死了也要从净土爬回来继续搞事,就是这男人的真实写照了。
宇智波带子:“……”她很是无言地注视着眼前这几乎能用“欲望本身”来形容的男人,也必须承认,如他这样的人若是在家耕田织布,似乎大约可能……是很委屈人了。
他天生就是个引领者,也天生就是个开拓者,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停下脚步将自己困守于一处的。
谁若是想这样做,谁就是他的敌人。
宇智波斑原以为这样的话语会让眼前的少女沉默,毕竟,他曾经有一度也为此觉得“无解”,因为,如若忍者天生就是这样的存在,那么,除非消灭忍者,这个世界又如何可能平静下来呢?
然而……
她却好似完全没有被这话语给裹挟思维,只是撇了撇嘴,很是不服气地说道:“反正我是觉得,就算如此,忍者们也至少应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生活。像现在这样,从那些所谓的贵族、有钱人手中承接任务,拼尽全力地为他们实现愿望夺取利益……从头到尾只是作为工具彼此攻伐再莫名其妙地结下一堆仇怨直至你死我活,我不觉得这是正确的生活方法。”
“如若这是世界运行的规则呢?”宇智波斑回想起当年与好友的对话,下意识问出了当年柱间问自己的话,然后就见……
眼前的少女眼中冒出了熟悉的火光,口中更是说出了一句让他听起来无比耳熟的话语——
“那么这规则与世界肯定有哪里是错误的,就应该去改正它!”
“那就让这该死的规则和世界一起去死!”
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声音,于他耳中清晰回荡。
于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