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官兵就要走出小树林了,苏不惊赶紧丢下满心郁闷,拽着苏不惟和苏远山,一个箭步冲到官兵的身后。
苏不惟左手遮住官兵的双眼,右手飞快的在地上掏了一大团腥臭的泥巴,塞进官兵的嘴里,堵住可他还没出口的大喊大叫。
“好了,这下他叫不出…”苏不惟拍拍手上的污垢,话还没说完,就瞥见官兵的胀鼓鼓的大嘴已经空了大半。
苏不惟:……?
怎么回事?
苏不惟眼睛迅速往下瞄,疑惑的神色在看见官兵不停蠕动的喉结时,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苏不惟:……
震惊!这官兵居然真的在吃土!
这…太狠了吧!什么都吃只会害了自己啊!
苏不惟满眼“看傻子的怜悯”看着吃的“真”面如土色的官兵,一时竟然哑口无言。
眼见着官兵就快腾出嘴来大呼小叫了。
苏不惊眼疾手快的又给补了一块泛着油光的黑石头,“嘿!我就不信他还能把石头给吞下去!”
“喏,这不就哽住了嘛!”苏不惊一边压着嗓子说话,一边用沾着黑泥的右手蹭了蹭苏不惟的胳膊。
嗯…得再搓几下才能干净吧。
吃土的官兵:……
我就是想叫几声救命!
“嘿嘿,我是真没想到,有人竟能咽下这么臭的土…”
苏不惟嘿嘿笑着,手法纯熟的拽着官兵的脑袋,以脸着地的姿势,一下子给砸到了泥里。
咔嚓咔嚓…是鼻梁断裂的声音。
接着,苏不惟跨坐在官兵的肩膀上,两脚踩着地,揪着官兵的头发,狠狠地按进泥里,不让他的眼睛到处乱瞟。
官兵突然被打,手里抓着的麻袋下意识的松开,里面的人趁机手忙脚乱的爬了出来。
两名女子穿的姜黄色衣服都不叫衣服,而是用冬日用的被子改装成的破袋袄子,胡乱的捆扎在身上,除了保暖没有任何美观性。
她们眼眶泛红,嘴唇微紫,脸颊黄中带白,显得萎靡不振。
脸上的白,不是那种肤色健康的白皙,而是一种诡异的死白色,就像是经久失修的墙壁的死寂感。
经常不见光的人,皮肤确实会发生变化。
就连苏不惊等人也未曾幸免。
不过因为他们经常食用有灵气的东西进行温养,日积月累下,倒也没有多严重,顶多就是皮肤白得透亮,却并不诡异。
“多谢几位出手相助!要不是你们,我和我女儿恐怕已经被这胡老五给捆走了!”
年纪稍大的那个女子用衣角揩了揩眼角,拉着她的女儿就要再跪下磕头。
苏不惟和苏远山一看,这还得了?
当即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她们,不让她们跪下。
“快别跪了!我们不是特意来救你们的,受之有愧啊!”
“就是,我们跟这个叫胡老五的有仇,救下你们也是一不小心…不对,就是凑巧而已,用不着下跪的。”
苏不惊看着一副狗吃屎模样的官兵,唯一的想法就是:
原来这个吃土的杂碎叫胡老五啊!
他们家念叨了这么久的人,居然如今才从别人口中得知姓名。
“好,既然恩人们不要我们跪,那我和我女儿就听恩人们的,不知恩人们姓甚名谁?一般在队伍里哪个位置赶路…”
年纪较大的女子面容憔悴,语气豪爽,只是有些嘴碎,嘴巴半点儿没停过。
“好了,互报家门环节等会儿进行,还是正事儿要紧…我先来!”
苏不惊拍着恢复干净的手,谨慎的把袖袋里装的眼纱拿出来戴上,再将腰间别着的布兜解开,随手抓了一把蛾粉。
苏不惟默契十足的揪住胡老五的头发,猛地往后一扯,胡老五的头就跟着抬了起来,蛾粉随之落下。
他惊恐下瞪大的双眼,正中了苏不惊的蛾粉攻击。
低低的呜咽声从胡老五的嘴里发出,等了一会儿,蛾粉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
只见,胡老五先是难耐的猛眨眼睛,身体不适的扭来扭去,直晃得骑在他背上的苏不惟脑袋发晕。
可能是后面越来越痒了,胡老五想要伸手去扣。
但是他的双手被苏不惟牢牢地制服在背后,没法用手去抓挠。
悲愤之下,他只好用头来撞地面,连带着发痒的眼睛一起撞,通过撞击时产生的疼痛来缓解眼睛的痒意。
有些时候,痒比疼更可怕。
看着胡老五生不如死的蠕动着,想喊话,嘴被堵,肚子里还装着满满的臭泥,眼睛都忍得发红起血丝了。
哎哟,看着就痒啊!
苏不惊等人感同身受的猛眨了眨眼睛,似是又回忆起之前的瘙痒感了。
身后的母女俩不禁上前几步,只觉得看得不过瘾,恨不得去踢几脚才好。
恩人们这么折磨胡老五,真是大快人心啊!
就有如在寒天雪地吃了一整锅暖洋洋的羊锅子,直熨烫到人的心窝去了。
而这只是第一步。
若是一下子就把人给抹脖子了,就太没意思了。
在乱世下,活着远比死去更煎熬痛苦。
那…接下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