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就算是朝廷中枢心中存疑,也好过让朝廷中枢拿到确凿证据!再说了,以辽东镇的风评,姚太监不论是何种死法,朝廷中枢都一定会起疑,那不妨是把事情做的干脆利落一些!等本阁返回京城之后,只要没有确凿证据,也更容易把这件事情给压下去!” 赵俊臣说法很有道理,彭纪稍稍犹豫片刻后,也终于是下定了决心,狠狠点头道:“好!以卑职的实力,想要对付姚让以及他手底下那二十余名锦衣卫并不困难,等到今晚丑时,卑职就会派出心腹,把监军府的所有人尽数灭口!” 赵俊臣则是再次摇头,道:“不行,不能只是派出亲信,这件事情你要亲自带人动手!” 彭纪又是一愣,只觉得不必要,刚想抬头质疑,就见到了赵俊臣的阴鸷目光,不由是心中一怯。 与此同时,彭纪也自以为猜出了赵俊臣强行要求自己亲自带人动手的原因。 因为姚让的背叛,赵俊臣现在谁也不信,甚至就连彭纪也不再信任,所以这件事情必须是让彭纪亲自动手,彭纪杀死姚让之后也就相当于投名状,赵俊臣才能继续信任彭纪。 于是,彭纪点头答应道:“好!今天晚上,卑职亲自带人动手,一定不会让赵阁臣失望!” 赵俊臣深吸一口气之后,迈步走到窗前,抬头看着窗外夜色,又说道:“还有,效忠于你的那些营内驻军也不能闲着,叮嘱他们一定要在今晚全力控制营内局势,一旦是监军府的动静引起了各方关注,就让他们立刻出动,以最近营内局势不稳、防止兵变的名义,阻拦各方势力接近监军府,这样一来你也就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处理姚让与那些锦衣卫!” 彭纪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有道理,营内驻军目前只剩下了忠于邬霁云的辽东铁骑,以何仁胜为首的何宇残党,以及忠于卑职的数千驻军,但最近邬霁云与何仁胜二人闹得很不愉快,随时都会爆发冲突,咱们就以这般理由命令他们不可随意行动,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说到这里,彭纪又犹豫道:“不过,卑职固然是有把握拦下那些普通驻军武官,却毫无把握拦下邬霁云与他麾下的关宁铁骑!赵阁臣您也知道,邬霁云虽然只是一名千户,但他是辽东铁骑的千户,在辽东境内地位不次于寻常守备……” 赵俊臣沉吟片刻后,似乎也是破釜沉舟,道:“邬霁云那里,就由本阁亲自出面阻拦,以本阁的身份地位,到时候就算是无法彻底拦下他,也至少可以争取大量时间!” 说完,赵俊臣转头紧紧盯着彭纪,道:“本阁亲自出面为你争取时间,你可千万不要让本阁失望!切记,一定要斩草除根!” 彭纪也是面容一肃,点头立誓道:“卑职绝对不敢让赵阁臣失望,今晚一定会斩草除根,绝不留手!” 赵俊臣轻轻点头,似乎相信了彭纪的保证。 与此同时,赵俊臣也在心中暗暗感激已经死去的何宇。 这些年来,彭纪一直是小心翼翼的活在何宇的阴影之下,时不时就会受到敲打,所以彭纪也不似寻常辽东镇武官一般态度强硬,反而是超乎意料的性子软弱,很容易就会妥协。 所以,赵俊臣鼓动与引导彭纪做事之际,也要比想象之中容易的多。 * 而就在赵俊臣与彭纪二人谈话之际,监军太监姚让也派了一位锦衣卫秘密拜访了何仁胜。 这几天时间以来,因为何仁胜与邬霁云之间的冲突不断,姚让也是一改从前的低调态度,时不时就会亲自出面、为双方缓和矛盾。 姚让的这般做法,倒是让何仁胜高看了他一眼。 与此同时,何仁胜也能感觉到,姚让每次出面缓和双方矛盾之际,都会稍稍偏向于自己一些,虽然何仁胜也不明白姚让偏向自己的原因,但也让何仁胜对姚让更添了一丝好感。 于是,见到姚让又派出一名锦衣卫来见自己之后,何仁胜还以为姚让又想要维稳局势,但也不敢怠慢,当即是召来那位锦衣卫谈话。 然而,这一次的情况,却是有所不同。 这位锦衣卫见到何仁胜之后,就暗示何仁胜屏退左右,想要与何仁胜私下谈话。 何仁胜微微一愣,但还是让身边几人离开了房间。 随后,这位锦衣卫就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递给了何仁胜,道:“何千户,监军大人命卑职为您带来两件东西,其一是这封密信,其二是十套锦衣卫的战袍。” “锦衣卫的战袍?姚监军送我锦衣卫的战袍干什么?” “这个……卑职只是受命做事,并不知晓其中缘由。” 何仁胜没有问到答桉,只好是先行拆开密信查阅。 然后,何仁胜的表情顿时是严肃了起来。 只见密信之上只写着一句话——“赵、邬、彭三人似有暗中串联之迹象,今夜子时二刻,相约于监军府议事,过早不见,误时不候。” “赵”是赵俊臣,“邬”是邬霁云,“彭”是彭纪! 姚让竟是发现了赵俊臣、邬霁云、彭纪三人暗中串联的迹象! 这三人暗中串联想要干什么?锦州大营之内又有什么事情值得他们三人暗中串联? 一想到这里,何仁胜就觉得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