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表现出对他的讨厌,说不定会被更加糟糕地对待,在害怕的同时你的大脑飞速运转,手指还在轻柔地抚摸他的脑袋,顺带捏了捏他的耳垂,“抱歉,之前不知道悟的心意,当初的离开一定让悟伤心了吧?可以原谅我吗?”
说着,你轻吻他的额头,双手捧起他的脸颊,“这六年悟是不是过得不开心呢?我很抱歉没能陪在悟的身边。”
不要害怕,你这样告诉自己,而后直直地看向他的双眸,看向那双剔透到总是流露出非人感的漂亮眼睛,“我也……很喜欢悟。”
再一次地,说出了谎言。
只需要用六眼稍微观察就能发现你在说谎吧?可为什么还是没办法戳穿你呢?因为即便是谎言也没关系吧,即使是虚假的也没有关系。
只要是你就好,没错,只要是你就好。
经过这一系列如同坐过山车般的心路历程,你入睡都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客房的床睡一个人绰绰有余,但是再加上一个成年男人就略显局促了,无论你怎么蜷缩起自己的身体,还是会触碰到五条悟的身体,背脊贴上他的胸膛,隐约传来他的心跳声。
大约是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夏油杰才姗姗来迟,因为急着见你,他都没有走正门,而是驱使咒灵直接来到三楼阳台,打开玻璃门。
凭借着良好的夜视视力,他清楚地看见你的侧脸,娇小的身躯伴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而五条悟则像是恶龙般守护在你身旁,但也只是浅眠状态,刚才夏油杰发出的动静足以让他醒来。
夏油杰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五条悟出去聊聊。
“啧。”五条悟略显不耐烦,可还是同夏油杰走到阳台那里,把玻璃门关上,他没好气地开口,“打搅我的美梦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好像哭过了。”夏油杰观察得很细致,“你弄哭的?”
“只是因为见到她太兴奋了而已——我有在好好克制的。”只是效果不怎么样而已,他又说,“换做是你也不可能冷静的吧?倒不如说,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之所以能够成为挚友,其中一部分原因也是彼此对于对方性格中的恶劣性都有足够的了解,夏油杰可从没如你印象中的那样好脾气,恶劣之处与五条悟相比较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禅院家也在找她。”
夏油杰就是因为要应付禅院家才来得迟了些,说起禅院,五条悟扯了扯嘴角,面上没什么笑影,显得愈发阴郁可怖,“怎么,他还不死心吗?如果不是因为当初是她献祭了自己……他早该去死了的。”
“嗯,所以我想的是,让禅院家主在寻找她的过程中‘不慎’死亡好了。”话音落下,夏油杰浅浅地笑了,他的长相温和内敛,甚至还带着几分佛祖般的慈悲,然而此刻却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有如恶鬼。
*
早上是被阳光照醒的,房间的窗帘没有拉严实,阳光顺着缝隙穿透进来,你伸出手挡去刺目阳光,房间里只有你一个人,没有五条悟的存在让你稍微松了口气。
洗漱完就听见门被敲响,节奏完全不一样,不是五条悟,除了他恐怕来人就只会是夏油杰了,打开门以后果然就是他。
“早上好。”你先对他打招呼,与此同时也担忧他会像五条悟那样对你,时刻警惕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你的每一个微表情,每一个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早就看出来了,你在害怕他,也害怕五条悟,但想要让你打消这种担忧并不是难事,他只需要表现出与你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样子就好。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还是按照你以前的口味买的,不过豆浆是新鲜打出来的。”没有过分亲昵的举动,只是维持着朋友相处的状态。
至于其他的,便没有过问,你跟在他后头下了楼,坐在餐桌边的你忍不住问他,“杰……不会好奇吗?”
他说:“好奇什么?”
热乎乎的豆浆送到你手边,你喝了一口润润嗓子,许久没有进食的肠胃也得到抚慰,看得出来他就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刚想要开口,从背后是伸出一双手臂,将你的上半身圈入他的怀中,不用回头你也知道是五条悟。
手里的豆浆差点就要被打翻,还是你手稳才没有撒出来,你怪怨道:“差点就要弄脏衣服了,下次你应该和我打一声招呼的。”
“好吧,那我现在可以亲亲阿蝉吗?”
他的声音里满是笑意,换做是其他的男性用这样的语调说话都难免会有违和感,然而违和感却在五条悟身上消失了。
人总是这样,本性中总是带着点得寸进尺的恶劣,倘若以前的五条悟还会有所克制,现在的他反而不会有太多的顾忌,你听到他这话不知道为什么抬头看向一边的夏油杰,下意识地寻求帮助。
“干嘛要去看杰啊?喂——看看我嘛,是我在和阿蝉讲话诶。”
好重……他几乎把大半个重心都落在你身上,你企图扒开他的手臂,急得耳朵开始冒红,夏油杰终于开口阻止五条悟幼稚的争宠行为,“阿蝉现在是更想要好好吃早餐对吧?”
“嗯嗯。”眼见夏油杰给你找了个合适的理由,你赶紧点头,脑袋点得就和小鸡啄米似的,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