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新派的他将禅院家作为改革的第一个靶子,成功在名利场上站稳脚跟。
相较于五条悟,夏油杰更加不会手下留情,禅院家的咒术师也在有意无意的越级任务安排下折损许多,对于禅院家来说是损失惨重的,因为想要培养一名优秀的咒术师往往投入大量的金钱和精力。
作为新上任家主的禅院直哉不仅需要应付夏油杰的刁难,还需要解决禅院家其他人对他的不满意见。
偶尔,也只是偶尔,他会在深夜想念你,设想如果有你的存在,现在的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你大概会是笑着安慰他没必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但又提醒他为人处世不能太偏激,也要给对方留一线余地。
他会想念你笑起来的模样,蜜糖的眼睛是亮晶晶的,里头盛满柔和的笑意,唇角浮现出可爱的小梨涡;他也会想念你的怀抱,总是带着淡淡的香味,却莫名地让人安心,仿佛所有的烦恼只需要你的一个拥抱就能解决。
……我真的好想你啊,阿蝉,我好想你。
这样的话语他找不到人去说,只好默默地咽下,埋在心底,等它慢慢地烂掉,然而思念积累起来,逐渐腐烂,也在他的心中落下一处溃烂,每当提及与你有关的事物时,都会牵动那处伤口,带出阵阵绵密的刺痛。
思念原来是这么痛苦的事情吗?他直到现在才明白啊。
后来夏油杰已然成为咒术界革新派的代表,其背后的势力足以与御三家等古老咒术师家族分庭抗礼,在会议上难免会碰见禅院直哉,后者面上总是挂着温和笑容,然而禅院直哉深知那只是他伪装出来的假象,实际上的夏油杰,心理状况也早已岌岌可危,根本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禅院直哉拿着禅院家咒术师的伤亡报告去找夏油杰讨个说法,坐在单人办公室内的夏油杰双手交叠,俨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态,“你觉得是我的决策出现了问题?”
“没问题,因为这些伤亡就是你想要看到的,这些东西都在你的计划之内不是么?”禅院直哉用的是肯定句,夏油杰也没有和他再说些客套话,而是直言不讳地承认:“是,所以你打算充当正义卫士来讨伐我?有这点时间门,倒不如好好解决禅院家内部的矛盾吧,毕竟……你的实力没办法让所有人都认可你啊。”
不光是以革新派代表的角度,更是从特级咒术师的角度居高临下地俯视禅院直哉,因为弱小,所以无法让禅院家心服口服,也因为弱小才需要你牺牲自己来拯救他的性命。
“祓除咒灵总归是有些牺牲的,我以为你们禅院家会很明白这一点,你们应该都了解的吧?关于牺牲的意义?”黑发男人唇角上扬的幅度一点一点地消失,最后唇线绷直,暗紫色的眼中翻涌着的满是恶意,“难道还需要我的提醒么?罪魁祸首是你们。”
禅院直哉拿着报告书的手攥紧,纸被弄得皱巴巴的,他的表情也很难看,“如果没有你在其中推波助澜,也不会是那样的结果,而且我也不想要以她的生命作为活下去的代价。”
“够了!”夏油杰拔高音量,磅礴的咒力倾泻而出,带来极大的压迫感,“难不成你想要说是她自愿为你献出生命的吗!?为了你?”
说着说着,他的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笑容,“怎么可能,像你这种剥夺她自由的家伙,她怎么可能会在意你。”
你明明应该憎恶禅院直哉的,只是你太过善良而已,只是你太过柔弱而已,所以才会被迫失去生命,夏油杰近乎固执地这样认为,仿佛只要这么想,他心中的负罪感、愧疚感就能得以减轻。
可这只是徒劳,他永远也无法理解,永远无法承认你是那么在乎禅院直哉。
正如他否定你的死亡一样,他也自作主张地替你否定你对禅院直哉的感情,将其简单化为厌恶。
因为明明……他就要快要将你从禅院家解救出来了,明明你会用温和双眸注视着他,只是注视着他,仅此而已。
禅院直哉像是意识到什么,嘲讽夏油杰的自作多情,“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一切都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她哪怕直到死去,也依旧是我的未婚妻,这一点毋庸置疑,就连你也无法反驳。”
紧接着,下一秒他就被夏油杰放出的特极假想咒灵攻击,他堪堪地挡住攻击,还是不免挂彩,可他心中却快意极了。
假如你在场的话,一定会阻止他的吧?还会批评他没有礼貌,但可惜你现在已经不在了,而他也只能以这种方式得到宽慰。
*
你离开后的第六年,禅院家内部对禅院直哉的反对意见渐渐消弭,他也终于成为你口中所说的合格家主。你留给他的遗书也时常被他拿出来看上几遍,信纸的边角因为他的摩挲而有些毛边,信封也因为时间门流逝而泛黄。
种种细节都在提醒他:你已经离开他太久。
为订婚宴准备的订婚戒指一直被他戴在手上,早已养成心烦意乱时触碰戒指的习惯。
在得知你可能还活着的消息时,他有一瞬间门是恍惚的,可接踵而至的是足以将他淹没的狂喜,尽管只是可能,可在看见监控器拍下的你的照片时,他还是有些愣神,回过神来的时候泪水已经打湿照片。
终于……又能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