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了什么?”邀月走上去,高高在上的看着他,冰冷低沉地问:“有胆你再说一遍?”
“姐姐,你可真好看。”
少年郎忍住了将要喷涌而出的猩红血液,面上却笑容灿烂的再次把话说了一边。
这在邀约看来好似挑衅的话,让她眼眸一眯,神色危险的俯视少年。
“既然找死,那就成全你!”
邀月微微躬身,伸出了她的如玉纤手,一点点的掐上了少年郎的脖子。在她慢慢的用力下,少年郎原本受到内力所伤导致苍白的面色,逐渐涨红、发青,渐渐的快要不能呼吸。
可是哪怕遭受了这种窒息般的对待,他勉强睁眼望向邀月的目光,依旧是那般干净却带着对于美的欣赏。
在少年郎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有一个邀月她们都看不见的A字模型生物,正焦急地飘在它亲爱的宿主身边。
在觉得少年郎快要挂了的时候,它还凑到他嘴边,时刻准备给他喂一个吊命丸子。
可是,在邀月彻底要下狠手,杀了少年郎的下一刻,怜星轻柔的嗓音响起——
“姐姐。”
怜星上前一步,素手轻放在邀月的胳膊上,缓缓地摇头,“姐姐,不要。”
邀月低垂眼眸,目光瞥向了她的手。
她察觉到怜星阻止自己的意味,手中力道再次加重,就在怜星担忧少年眼看就要不行的时候,才“哼”了一声,甩开了他。
怜星那双患有残疾的手,让邀月想起了小时候的往事。也是因此,对于怜星只要不是触及到她绝对不允许的事,邀月都是勉强容忍了。
“走!”
邀月挥袖,携部分侍女回了移花宫。
她挥袖间那清冷的香气一缕缕的飘向少年郎的鼻尖,让他神色恍惚。而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在少年郎模糊的视线中,好似谪仙降临般一举一动都那么风华绝代。
怜星看着痴痴望着姐姐背影的少年郎,担忧道:
“你没事吧?”
少年郎扶着大树枝干勉强起身,笑了笑:“多谢。”
怜星:“没什么。”
然后她让自己的侍女拿了一个瓷瓶,递给他,说:“这里面有治疗内伤的药丸,你拿着赶紧离开吧。”
“为什么?”少年郎不解地问道,说着还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怜星一愣。
她本就性子柔软,瞧着少年郎苍白的面色,虚弱的样子,还是叹息了一下,道:“你若待在这儿,如果再遇见我姐姐,她真的会杀了你的。”
没想到少年郎听了这话,却丝毫没有担忧自己性命的危机感,反而却道:“我能跟你们一起进去吗?”
此话一出,怜星看了他一眼,面色开始冷漠。
“你不知道这里是移花宫吗?”
“秀玉谷移花宫,内部皆为女子。从未有男子能入内,这是江湖尽皆知晓的规矩,你可知?”
少年郎闻言怔住一瞬,片刻后,却是摇了摇头道:“未曾听过。”
看着他确实疑惑的神情,怜星蹙了蹙眉,接着耐心的跟他解释起来。
怜星说了很多,说了移花宫的规矩,讲了自家姐姐无人敢惹的威严,还有暗含警告之意的说了,少年郎往后万万不可再在姐姐面前,言语间谈及她容貌之事。
看着少年郎虽然不明白,但是乖乖点头的模样,怜星眼眸柔软了一瞬。又在心里想道,往日的姐姐虽然脾气也是不好,但是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少年毫无冒犯之意的赞美就让她想要下死手。
说到底,还是因为魏无牙那个恶心的男人,数年如一日的追求姐姐,百般的打听移花宫的往事,还叫嚣姐姐被那有着“天下第一剑”盛誉的燕南天给抛弃了。
这话一出,可不是找死吗。
但是想着不愿邀月再造杀孽,怜星便阻止了她。
最后,魏无牙被废了双腿,就算医治好了也会将来成为残废,此事才算作罢。
再次看了眼少年郎,怜星劝道:“你且走吧,不要再出现在移花宫附近了。”
说罢,便带着侍女进谷了。
就在她快要消失在少年郎眼前时,怜星不知怎么的,最后看了他一眼。
她发现少年身影落寞,目光痴痴地望着移花宫的方向,整个人就像曾经小时她养的那白色娇弱的狗狗一般,眼神湿漉漉的,好不可怜。
在他执着的望着移花宫时,春日的风拂过少年郎的面颊,带来丝丝痒意。
少年抬手遮面挠痒,那在怜星看来是入宫不得的可怜悲伤,在他手臂遮面后,转为了一副势在必得的神色。
天真的少年郎,嘴角浮现一丝危险的笑容——
邀月姐姐,你可得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