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又跟后头的镶蓝旗的几百八旗兵撞在了一起,八九百名八旗天兵就这样乱成了一团。 之前已经跑过一次的那亲这个时候又得准备“二跑”了......他的“一跑”没跑好,让费扬古带领的骑兵给堵住,不过也没有杀头,而是被编入了同样旗色的隶属于八旗新军中军左翼的镶蓝旗骑兵队当中。不过他又过之前一次失败的经验,现在就更加小心了,一直跟在队伍后面,听见前面枪炮声大作,就勒停了战马,准备再次跑路。但只是准备,没有马上跑,因为费扬古亲率的正白旗骑兵就在他身后。 他可不想被那个大块头爵爷当临阵脱逃的典型砍了脑袋...... 就在他要跑没跑的时候,那熟悉的喊声又来了! “清天已死,周天当立,均田分地,天下大安......” 那亲赶紧在踩着马镫站了起来,伸长脖子向着口号声传来的地方一阵张望,这个时候天色更加昏暗了,能见度极低,只能隐约看见一群骑兵正往自己这边靠近。 “吴三桂来了,快跑啊!” 也不知道是哪个?又来了一嗓子! 结果本来就慌得不行的八九百骑兵就跟发疯一样调头就跑,而在他们身后,吴兵的枪骑兵也同时发起了冲击! 在吴军竹枪骑兵的驱赶下,这些慌乱的八旗兵疯了一样就撞向了费扬古亲率的正白旗骑兵。 这下费扬古也没辙了,就算他愿意死战,他手底下的正白旗骑兵也不干啊,全都随了大流,大家一起向东边的山林撤退。 ...... “败了,败了,怎么又败了......总镇,不好了,那帮八旗兵向咱们这而来了!” 磨家坟山脚下,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摇着扇子和戴梓两个人一块儿喝小酒、吃晚饭的王忠孝忽然就听见了手底下的挂了镇标参将衔的王雷勇的咋呼声。 戴梓本来就有点心神不宁,现在更是一脸慌张地看着王忠孝。 王忠孝倒是一点不慌,大声嚷嚷道:“备战,备战......别吃了,要打仗了,都把鸟枪、长枪给老子架起来!” “嗻!” 他手底下的人也挺震惊的,都大声喊着“嗻”,然后再低头扒拉两口晚饭,才慢悠悠抄起长枪、鸟枪上了阵地。 王忠孝今儿的任务就是守着戴梓和那十几尊威远将军炮,而为了“保炮制敌”,他特意选了个易守难攻的山坳布炮,还命人在山坳入口处设置了拒马阵,摆放了旁牌,守得那叫一严实。 至于炮兵阵地距离战场太远......那没关系,只要能听个响就行了! 再说了,那些威远将军炮重得要死,只能用来攻城和轰击不喜欢运动的敌人,比如那个喜欢布驼城的噶尔丹......吴三桂那是什么人?“吴跑跑”,特别喜欢运动,威远将军炮怎么打得着他? 而且,炮阵如果太靠前,吴军骑兵一冲,大炮可就让人抢去了。那些威远将军炮都是曲射炮,不能放霰弹,如果遇上直接朝自己冲来的敌人,那只有干瞪眼。 还别说,戴梓是个听劝的“好孩子”,听王忠孝这么一说就不冒进了,安安心心跟着他一块儿缩在山坳里面吃吃喝喝,还是挺快活的。 但是王忠孝再能躲,也架不住那群慌不择路的八旗兵把吴三桂的骑兵引过来啊! 听见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和呐喊声,戴梓已经急坏了,不住地用绍兴话喊着:“世凯救我,世凯救我......” “不怕,不怕,文开兄不怕......”王忠孝一边说话,一边就把自己的燧发手枪摸出来开始装子弹了——回头真不行了,他就用这把枪把戴梓给枪毙了! 戴梓看见王忠孝只是拿着把小手枪在摆弄,也有点奇怪:“世凯兄,你这一把短枪能管什么用?” 枪毙你足够了......王忠孝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改口道:“文开兄,你还愣着干嘛?快去开炮啊!” “开,开炮?往哪儿打?”戴梓一愣,他的威远将军炮威力不小,但是用起来可不大方便,打打固定目标还行,要打移动目标就得先埋伏,再等敌人自己往上凑或是被引过来才好开火。现在也没个目标,这胡乱一开炮不是暴露了吗? “往远处打......”王忠孝吩咐道,“能打多远打多远!当然了,得往反贼过来的地方打!” “这不是乱打吗?”戴梓这个时候还没忘记自己的职责,怪不得历史上去了宁古塔。 “怎么是乱打?”王忠孝瞪了戴梓一眼,“这叫虚张声势......有大炮必有主力!只要反贼不往咱们这而来,咱们不就安全了?现在这个时候,保命要紧!” “可是没多少开花弹啊!”戴梓说,“要都打没了,王爷要咱们炮击敌营的时候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