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湍急,奔流而过。也许是下了几场春雨,也许是天山的融雪化作了万千溪流瀑布,一起冲到了低处,汇入了河中地区的两大母亲河之一的锡尔河。这条滋润了世界岛中心的河中之地的大河的水位,终于暴涨了起来,卷动着翻滚着一路向西,奔向咸海,为沿途的谷地、城市、草原,带去了无限的生机。也让这块土地,成为了整个中亚最有价值的地盘! 在锡尔河南岸,一座看上去相当古老和破旧的城市的城墙上,刚刚率领部众抵达的大蒙古康熙汗兼大清康熙皇帝,正和比他早来一个多月的吴世琮,还有来自印度的阿克巴王子、阿米尔汗总督、精通多种语言的乌鲁特和卓一起,沿着古城的城墙散步。几人身后,更是簇拥着大群的黄马褂侍卫。 城外锡尔河两岸都是葱绿的麦田,来自陕西、甘肃的屯田兵都戴着斗笠在田中除草。在距离锡尔河北岸更远一些的地方,则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蒙古包,还有无数的牛羊马匹,在好像大海一样无垠的草原上欢快地走动。 而在锡尔河南岸,距离苦盏城和“蒙古大军”的宿营地更遥远一些的地方,也布列着不计其数的帐篷——这是另一处军营,是布哈拉-希瓦-波斯联军的大营。 两个中亚汗国虽然都是奉奥斯曼帝国苏丹为宗主的逊N派国家,但是他们领土和奥斯曼帝国终究隔着一個里海,所以奥斯曼大军很难跨海而来。真正能够插手河中的域外强国,还是波斯和来自蒙兀儿草原地带的强大的游牧汗国。 在布哈拉汗国、希瓦汗国的可汗发现他们无力抵御来自草原的入侵者后,立即就遣使向波斯的萨法维王朝求救。 虽然如今的波斯在曾经登基两次(不是被人赶下台再上台,而是第一次登基后国内闹灾,天方教的大法师掐指一算,登基时候不对,于是就又挑了个天方教的吉日来个二登基),依然不大走运的苏莱曼一世统治下,已经江河日下,但是号称波斯第三帝国的萨法维王朝的老底子还是在的。 所以在后宫当中终日操劳的沙阿苏莱曼一世,还是在百忙之中做出决定,要向河中的两大汗国提供军事和经济援助,帮他们抵御再次伟大的蒙古......这个蒙古再次伟大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年蒙古第一次伟大的时候,波斯这里就被蒙古人给“杀服”了,还搞出个伊儿汗国......险些就把波斯变成一个佛教或基督教国家了! 后来波斯的天方教是保住了,但是蒙古人依旧骑在波斯人脖子上作威作福,一直到帖木儿帝国式微后,波斯人才得到机会翻身......而直到一百几十年前萨法维王朝建立,波斯这才“又回人间”,这才多少年?咋蒙古又“伟大”了? 这可不能不管! 所以本来应该在后宫躺平享福的苏莱曼一世为了自己能够可持续的荒淫无道,这次可是豁出血本了,不仅派出了由英国冒险家罗伯特.谢利在五十多年前帮着“先沙阿”阿巴斯一世训练的新军(五十年前是挺新的),还派出了老牌子的土库曼小红帽军——这支部队人人都戴一顶尖尖的小红帽,曾经在一百六七十年前跟着萨法维朝的开国太祖“司马依一世”横扫波斯! 正月里吴世琮派人给康熙捎去的紧急军报,说得就是波斯大军即将抵达的事儿。 而这次大蒙古(大清)-金帐汗国(准噶尔)-察合台汗国(吴周)三国联军,在苦盏一带对阵波斯-布哈拉-希瓦三国联军的大阵仗,显然就是决定河中归属的关键之战了。 这一战还有俩观众,一个以南怀仁为首的“天主教观战团”,一个是阿克巴、阿米尔汗率领的“印度斯坦观战团”——大清和吴周联手发起的这场远征的目的,除了在中亚抢点地盘当成退路,就是想再开西域商道好赚点生活费。 西域商道能否成功开辟,关键不仅在中亚,更在欧洲和印度肯不肯配合。 而这个所谓的大蒙古国的战斗力,也就决定了欧洲和印度的配合度......特别是印度! 一行人已经沿着苦盏的城墙走了一会儿,从苦盏城紧靠着锡尔河一侧,绕到了城池的南面,面对着波斯-布哈拉-希瓦三国联军大营的地方。 这个时候,在苦盏城南的开阔草原上,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双方的先锋骑兵已经在草原上展开追逐和厮杀了。波斯、布哈拉、希瓦三国的骑兵拥有相当优质的高大战马,速度很快,冲击力也很强,而他们的对手却只有相对矮小的蒙古马。似乎骑兵的优势应该在波斯、布哈拉、希瓦三国联军那边......可此时战场上出现的场面,却是骑着矮小战马的大蒙古联盟的骑兵占据压倒性的优势。 就看见手持超长的竹枪的吴周枪骑兵以数十骑为一队,或以横阵,或以方阵,在开阔的战场上往来奔突,将一群又一群已经快变成惊弓之鸟的波斯、布哈拉、希瓦三国的骑兵群一一粉碎——这些骑兵虽然骑着更优质的战马